膝盖重重磕在楼梯角的青石上,至今阴雨天还会发疼,像有根冰针在骨头里钻,每次疼起来,他就知道要变天了,比庄园里的晴雨表还准。看最快更新小说就来Www.Biquge77.Net
他用青砖封死阁楼的暗门,泥浆糊住砖缝,连最细的缝隙都没放过,抹泥的手在颤抖,却把每块砖都码得严丝合缝,像在砌道守护的墙。
再堆上落满灰尘的旧家具——梵西小时候坐过的摇椅,扶手被啃出几个小牙印;
萝拉斯特夫人遗落的披风架,上面还挂着半截她绣了一半的铃兰丝带——对外只说“火势太大,什么都没剩下”。
梵卓后来站在阁楼门口,金权杖的阴影投在墙上,像道没愈合的疤,他盯着那堵新砌的墙看了半晌,鎏金的瞳仁里翻涌着看不清的情绪,有痛,有憾,还有点说不清的感激。
阿尔弗雷德低着头,花白的胡子垂在胸前,遮住了嘴角的颤抖,准备好接受惩罚,却听见公爵的声音很轻,像怕惊了什么:“谢谢。”
拐杖点地的声音渐远,他才发现掌心的铜钥匙,已被冷汗浸得发亮,上面的蝴蝶刻痕硌着掌心的老茧,竟不觉得疼,反而有种滚烫的暖,像握住了夫人当年递钥匙时的温度。
他看着梵西长大,从咬着银汤匙哭闹的小不点,汤匙边缘还留着他的牙印;
长成眉眼冷峭的亲王,披风扫过地面时,连影子都带着股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