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抽出围裙里的亚麻手帕,边角绣着极小的梵尔卓特家族纹章,针脚密得看不见线痕,轻轻擦掉那点奶渍,指尖触到少爷的皮肤,比平时烫了些——又是在害羞,每次提到苏烟烟,少爷的体温总会升高半度,这是耀在记事本第41页记下的发现。最快更新小说就来Www.BiquGe77.NeT
记事本第17页折着三角,边缘都磨得起了毛,像被反复揉搓的枯叶,记着苏烟烟第一次来庄园的事。
那天耀搬了张绣凳坐在走廊,手里攥着银壳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的家族纹章都被体温焐热了,数着秒表看少爷的动静:“苏烟烟第一次来庄园时,穿鹅黄色连衣裙,领口绣着白色雏菊,颈间蝴蝶项链的翅尖镶着碎钻,阳光照在上面,像落在她锁骨上的星星。少爷盯着那项链看了十七分钟零四十二秒,期间端起茶杯三次,都没喝,只是用拇指摩挲杯耳,把青花瓷器都磨出了包浆。”
第二天一早,梵西把他叫到跟前,扔过来个沉甸甸的钱袋,金币撞得袋底发响,差点把桌面的漆都磕掉:“去买条同款项链,随便买的,前几天打碎她的胭脂盒,赔罪礼。”
耀当时低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却在本子上补了句:“少爷说这话时,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撒谎时总这样,左手食指会无意识地抠袖口,把银扣都蹭亮了。我去首饰铺问了,那条项链的碎钻要凑齐同款,得等三个月,少爷听完没说话,却让厨房炖了锅樱桃蜜饯,自己吃了小半罐。”
夜深时,庄园的阁楼总会传来压抑的喘息,像困在笼子里的兽,撞得木门都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