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记事本的边角磨得发亮,像块被盘熟的琥珀,边缘还留着几处浅浅的牙印——是去年梵西发病时失控,指甲掐进自己胳膊里见了血,他情急之下把本子塞进少爷嘴里咬着留下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受到齿痕的弧度。看小说就到WwW.BiQuGe77.NEt
耀蹲在梵西书房门外的波斯地毯上,地毯的绒毛被他蹭得倒向一边,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记录下新发现的细节:“少爷今天用了三次苏烟烟送的钢笔,墨水是她喜欢的靛蓝色,比王室专供的金粉墨水用得勤。笔尖的铱粒磨得发亮,想来是常拿在手里摩挲,指腹的温度把金属都焐热了。书桌右上角的砚台没动过,看来今天没练剑,心思全在那支笔上。”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皮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笃笃笃,节奏比平时快了半拍——耀在心里对了对记事本第32页的记录,这是少爷想到苏烟烟时才会有的步频,像小鹿踩在落叶上,藏着点按捺不住的雀跃。
他赶紧把本子塞进围裙口袋,指尖摸到封面上凸起的纹路——那是他用烧红的银针刺的,一朵小小的蝴蝶花,花瓣歪歪扭扭的,针脚还带着焦黑,是上个月跟着苏烟烟在花园学做蝴蝶标本时,趁她低头捡镊子的功夫偷偷刻下的,当时手一抖,还戳歪了一片花瓣,像被风吹折的样子。
梵西推门出来时,袖口沾着点血,像落在银灰绸缎上的红梅,洇开的血晕已经半干。
耀眼尖,瞥见少爷左手手腕上的新伤口,皮肉翻卷着,还在渗血珠,像未凝固的红宝石,赶紧从靠墙的胡桃木药箱里翻出止血膏:“少爷,该换药了。这是新配的薄荷味,比上次的檀香淡,苏小姐上周来的时候说,这个味道闻着不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