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的嗡鸣还在震荡，陈砚的手已经伸进了终端接口。看最快更新小说来M.BiQuge77.Net
u盘插进去的瞬间，屏幕闪出一串滚动代码，紧接着跳出红色边框的倒计时：04:59。
秦雪凑近看了一眼，声音压得很低：“这不是医院系统，是军用生物防护协议。”
周慧萍站在门边，盯着那扇被钳子卡住的铁门。
门外没动静，但刚才那只机械手伸进来时留下的划痕还在门缝边缘，像被刀刮过。
陈砚没回头，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一下。
回车键按下，界面跳转，一张三维结构图开始加载——地下三层，管道交错，红点密集分布在几个区域。
“是这里。”秦雪指着图上一处，“我们脚下就是主控区，再往下是……”
话没说完，地面猛地一沉。
不是震动，是倾斜。
脚下的油渍开始往低处淌，铁架发出金属扭曲的吱嘎声。
头顶的灯闪了两下，熄灭，应急灯亮起，照出墙缝里缓缓弹出的金属条。
那些条状物迅速展开，横向连接，竖向交织，蓝光在接点处跳动，像电流在预热。
“电网。”陈砚往后退了半步，目光扫过墙体，“不是普通安防，是脉冲式的。”
秦雪反应过来：“动态电场，频率可变，人碰上去不会立刻死亡，但神经系统会瞬间过载。”
周慧萍抓着铁架稳住身体：“这地方要塌了？”
“不是塌。”陈砚蹲下，手贴在地面，“是结构在重组。这栋楼本来就是实验体，现在系统启动了自卫机制。”
墙上的网越扩越快，一层接一层，从四面八方向中央收拢。
第一层电网已经成型，蓝光稳定，电流嘶鸣声越来越密。
陈砚盯着最近的一片电路板，嵌在墙缝里，接口裸露，线路老旧，和这高科技的脉冲系统格格不入。
“系统高级，但供电走的是老线路。”他说，“有物理接入点。”
秦雪立刻明白：“你能短路它？”
“得先够得着。”
周慧萍抬头看通风口：“那边能爬上去？”
“来不及的。”陈砚已经摸出了身上的另一只听诊器。不是拿来听心跳的。
他一手捏住金属探头，另一手扯住橡胶管，用力一拉，把探头上的弹簧结构整个掰开，露出里面的螺旋金属丝。
“你打算用这个？”周慧萍皱眉。
“它导电。”陈砚把螺旋丝绕在探头根部，增加重量，“而且能甩准。”
他没再多说，看准墙上的主控板位置，手腕一抖，听诊器飞了出去。
金属头在空中旋转半圈，精准卡进电路板的缝隙，正好压住两个裸露的接口。
火花“啪”地炸开。
第一层电网的蓝光瞬间熄灭，残余电流在节点间乱窜，发出几声短促的噼啪。
“成了？”周慧萍往前一步。
“第一层。”陈砚盯着墙，“还有两层没展开。”
话音刚落，天花板猛地一震。
几块石膏板掉落，砸在锅炉上发出巨响。
紧接着，第二层电网从更高的位置弹出，结构更密，电流频率明显更快。
“它正在适应。”秦雪盯着那跳动的蓝光，“第一次短路触发了升级协议。”
陈砚没动。
他在听。
机器的轰鸣、电流的嘶鸣、墙体的金属伸展声……还有脚下地板的共振频率。
他慢慢蹲下，手指再次贴地。
“电网充能需要时间。”他说，“每层启动间隔是七秒。刚才第一层断电，第二层延迟了三秒才展开。”
周慧萍明白了：“你是在等节奏？”
“不是等。”陈砚站起身，“是算。”
他走回终端，拔下u盘，塞进内袋。
屏幕还在闪着倒计时：03:12。
“数据没传完。”秦雪说。
“够了。”陈砚看了她一眼，“我们知道了入口在哪。”
“那你现在——”
“现在得让第三层没机会展开。”
他走到墙边，盯着第二层电网的主节点。
那个位置更高，听诊器够不着，而且防护罩已经闭合，金属条封死了接口。
周慧萍忽然伸手，指向配电箱：“你看，那边有手动断路器。”
陈砚看了一眼：“早就被锁死了。而且断电会触发备用电源，脉冲频率反而更快。”
“那就只能再短路一次？”
“得换个方式。”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听诊器，橡胶管还在，金属头没了。
他把橡胶管缠在左手腕上，一圈，两圈，绕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