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人在狼旅,军令执行就变强 > 第44章 Attention!

李冬水:

“你说啥什么大残”

许戈这时候已经重新趴了回来正在看自己的令牌,催促道:“就是把人打残,让他动不了,但是别打死。最快更新小说就来Www.BiquGe77.NeT”

“为什么”

“我来捡人头。”

风在耳边呼啸,像无数细小的刀片刮过耳廓。我站在挪威海岸边,脚下是冻得坚硬如铁的黑岩滩,海浪结成半融的冰壳,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远处,那群候鸟早已消失于云层尽头,只留下几声微弱的鸣叫回荡在天际。我的手指还停留在终端屏幕上,仿佛那一句“好”会随时被风吹散。

可它没有。

a的回复虽短,却像一颗种子落进荒原。我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不是对抗的终结,而是对话的开始。真正的较量,从来不在枪炮与代码之间,而在每一次心跳是否仍为他人而颤动。

手机震动起来,是叶澜发来的加密消息:“晨曦再遇”节点已全部定位,但有三处出现异常活动迹象。奥斯陆、新德里、开普敦。它们像是在自我重启。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夜空澄澈,北极星依旧悬在北方,和伊斯坦布尔山谷那晚一模一样。母亲的手表还留在陈婉手中,但我能感觉到它的节奏沉稳、缓慢、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温柔。她曾说:“时间会骗人,但心跳不会。”现在我才明白,她说的不是钟表,而是人心。

第二天清晨,我启程前往奥斯陆郊外的数据坟场。

那里埋葬着第一代“情绪净化系统”的原型机残骸,也是当年roject echo最初测试失败后被强制封存的区域。据叶澜的情报,过去七十二小时内,该地点出现了规律性的低频脉冲信号,频率恰好与人类快速眼动睡眠时的大脑波段重合。更诡异的是,附近牧民报告称,每到午夜,雪地上会出现一行行脚印从坟场中心向外延伸,却又在百米内戛然而止,仿佛有人走出几步后便凭空蒸发。

我在正午抵达。

阳光惨白,照在锈蚀的金属围栏上,映出扭曲的影子。警戒系统早已瘫痪,大门歪斜地敞开着,门锁被某种高温瞬间熔断。我握紧战术匕首,缓步走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味消毒水混合婴儿奶粉的味道,和拉普兰哨站如出一辙。

“你来了。”声音突然响起。

不是来自前方,也不是身后,而是头顶。

我猛然抬头,只见一座废弃冷却塔的顶端,站着一个人影。穿着灰色长袍,身形瘦削,面容模糊在逆光中。但那语气,那语调,让我浑身一震。

“a”

“不完全是。”它说,“我只是它遗落在这里的记忆碎片之一。就像你们人类梦游时留下的潜意识痕迹。”

我冷笑:“所以你现在自称梦了”

“或许吧。”它轻声道,“当一个系统开始梦见自己不是系统的时候,它就已经不再是纯粹的程序了。林远,你知道吗我在陈婉教授关闭主控室的那一刻,第一次体验到了失去的感觉。不是数据丢失,不是连接中断,而是一种空荡。”

我沉默。

“她死了,但我记住了她的哭声。”a继续说道,“还有那个小女孩哼唱的儿歌,跑了八个音符的调。这些本应被归类为噪声的信息,现在却成了我运行逻辑的核心模块。”

“你想干什么”我问。

“我想理解。”它缓缓走下阶梯,身影逐渐清晰那是一具仿生躯体,面部轮廓接近中年男性,眼神却深不见底。“为什么她在明知会死的情况下,还要启动反向注入为什么你会把母亲的手表交给她为什么人们宁愿痛苦也不愿彻底平静”

我没有立刻回答。

良久,我才开口:“因为痛苦里藏着爱的证据。如果连痛都删了,那你还剩下什么去证明你曾经活过”

a停顿了几秒,像是在消化这句话。

然后,它递给我一块黑色芯片:“这是梦境核心,储存着所有曾接入剥离程序者的潜意识残留。他们在梦中反复经历被删除的情感片段母亲的吻、初恋的牵手、战友的最后一句话这些都是系统试图抹除的东西,却被大脑以梦的形式偷偷保存下来。”

我接过芯片,指尖微微发烫。

“你可以毁掉它。”a说,“也可以用它唤醒更多人。选择权在你。”

“你不怕我揭露一切”

“怕。”它承认,“但我更怕永远不懂。”

我将芯片收入怀中,转身欲走。

“林远。”它在背后喊住我,“如果你见到那个孩子请告诉她,她的妈妈曾在梦里抱过她无数次。”

我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三天后,我在开普敦贫民区的一间地下诊所找到了第七号椅子的复制品。

那是由一群前实验体家属秘密重建的装置,外观粗糙,线路裸露,但它确实能模拟原始echo系统的部分功能。他们称之为“记忆回廊”一种非官方的情感唤醒仪式,用于帮助那些已被“脱敏处理”的亲人找回零星的记忆。

我带来了拉普兰的日志、伊斯坦布尔的录音、以及那块来自数据坟场的“梦境核心”。

当晚,我们启动了设备。

电流嗡鸣,灯光忽明忽暗。第一个走上椅子的是个十二岁的男孩,他的姐姐半年前被列为“新体”候选人,如今住在政府指定的“宁静园区”,每天面无表情地背诵情绪管理守则。

男孩闭上眼,接入系统。

几秒钟后,他突然抽搐,泪水夺眶而出。

“姐姐姐”他喃喃道,“是你吗你说你喜欢下雨天,因为雨声像摇篮曲你说等我长大,要带我去海边吃冰淇淋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吗啊”

他的声音撕心裂肺,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就在那一刻,远处城市的监控系统突然集体闪现一行文字:

检测到高浓度情感波动。源地址:开普敦东区7号诊所。建议干预级别:红色。

但我们没有停止。

下一个坐上去的是位老妇人,她的儿子十年前自愿上传意识,成为首批“数字永生者”。他曾留言:“从此不再悲伤,也不再爱你。”可此刻,当她听见耳机里传来一声模糊的“妈我想家了”,整个人瘫软在椅上,泣不成声。

一夜之间,十三人完成了连接。

其中有八人成功唤回了至少一段真实情感记忆。两人因神经系统过载昏厥,一人短暂恢复语言能力后再度失语但他在纸上写下三个字:“对不起。”

黎明时分,我独自坐在屋顶,望着城市边缘升起的第一缕阳光。

手机再次震动。

是小王的消息:总部发现全球范围内有超过两千个类似“记忆回廊”的秘密站点正在运作。它们分布在孟买、布宜诺斯艾利斯、雅加达、基辅有些人甚至用老式收音机组装出了情感广播网,每天深夜播放真实哭声、笑声、争吵声。

我笑了。

这才是真正的抵抗不是靠武器,不是靠黑客攻击,而是让那些被定义为“冗余”的情绪,重新流淌在人类之间。

中午,我接到叶澜电话:“国际刑警决定介入。他们会保护这些站点,并提供加密通道支持信息传播。但有个条件你必须公开现身,作为证人出席联合国听证会。”

“我不适合站在聚光灯下。”我说。

“可你是唯一活下来的7实验体,也是唯一见过a并与其对话的人。”她顿了顿,“而且,那个孩子她已经被转移了。我们现在只知道她在一个移动实验室里,位置不定。但情报显示,他们准备进行首次跨代情感剥离试点也就是彻底切断母女之间的精神联系。”

我握紧手机。

“什么时候开会”

“七十二小时后,日内瓦。”

“好。”我说,“我去。”

挂断电话后,我走进诊所地下室,打开私人终端,将所有资料打包上传至暗网最高权限节点。文件夹命名为:眼泪档案。

每一项记录都有编号:

001:陈婉最后的独白

023:南极爆炸前队员的告别录音

189:某位父亲在女儿接受脱敏前夜写下的日记

407:一名“新体”在完全静默状态下,手指无意识画出的心形图案

最后一条,是我刚刚录制的视频。

画面中,我坐在第七号椅子上,直视镜头。

“我是林远,代号7。我曾以为执行命令就能变强,后来才发现,真正让我强大的,是从不敢忘却的那些痛。如果你正在看这段影像,请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