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个小校口中撬出王瑾和车夫已死的消息，孙元昌的心已经沉了下去。最快更新小说就来Www.BiquGe77.NeT
他又给钱、李二人斟满酒，压低声音问道：“两位哥哥，真是帮了大忙！不过……弟弟我还得厚着脸皮多问一句，王公公费这么大劲，甚至……灭了口，总得审出点什么东西吧？那车夫，临死前到底说了啥？或者说，王公公到底想从他嘴里掏出什么？”
钱、李二人闻言，脸上却露出了为难和茫然的神色。钱小校摇摇头：“孙老弟，这我们可就真不知道了。我们哥俩就是外围跑腿、看门的，那种核心的审讯，都是王公公的心腹，或者他从别处调来的狠角色动手，根本不让旁人靠近。牢房里具体问了什么，车夫答了什么，除了动手的人和几个贴身的，旁人无从得知。”
看到孙元昌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那李小校眼珠转了转，看在怀里沉甸甸的银币份上，咬了咬牙，凑得更近，几乎耳语道：“孙老弟，你要是真想打听这个……我倒知道一个人。当时动刑拷问的几个人里，有一个叫‘疤脸刘’的，是王公公手下比较得用的番子，手黑，但也贪杯好赌。他跟我也算有点交情，喝多了或许能漏点口风。不过……这人嘴不算最严，可要让他开口，这个数恐怕不够。”
他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孙元昌放银票的胸口位置。
孙元昌立刻会意，毫不犹豫地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面额更大的银票，推到李小校面前：“李哥，还得劳烦您引个路，或者给个准信儿。规矩我懂，只要消息确实，让疤脸刘开口的‘茶钱’，兄弟我另备，绝不会让哥哥们白忙活。”
看到银票，李小校和钱小校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李小校低声道：“他今日不当值，这个时辰，多半在积水潭那边一家叫‘暗香阁’的半掩门子处赌钱兼快活。你去了报我名字，就说有笔大买卖介绍，他应该会见你。不过，孙老弟，见了他，说话千万小心，这人手黑，翻脸也快。”
“多谢李哥指点！”孙元昌记下地点，再次道谢，又额外塞了些散碎银子给二人，这才匆匆离开。
积水潭附近鱼龙混杂，“暗香阁”更是藏在一片低矮民居里，门户昏暗。孙元昌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报上李小校的名号，又塞了看门人一角银子，才被引到后院一间充斥着汗臭、烟草和劣质脂粉味的厢房。
房间里，一个脸上带着一道醒目刀疤、身材粗壮的汉子，正赤着上身，和几个同样面目不善的人推牌九，身边还偎着一个浓妆艳抹、衣衫不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