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八零有喜:糙汉的锦鲤小媳妇 > 第十六章 声名鹊起与暗夜毒手

初雪过后,天气彻底进入了寒冬。看小说就来m.BiQugE77.NET北风呼啸,田野里一片萧瑟,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发出呜呜的声响。然而,在苏晚和陆衍那座看似简陋的大棚里,却依旧是另一番生机盎然的景象。

菠菜铺开了墨绿色的叶片,乌塌菜紧贴着地面,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后一茬的小白菜也蹿起了苗,嫩绿可人。这些在寒冬里顽强生长的绿色,不仅成为了苏晚和陆衍生活的希望,也渐渐成为了苏家村乃至附近几个村子的一桩新鲜事。

第二次去公社集市,他们的摊位几乎没怎么费力吆喝,就被熟客和新奇围拢过来的人们挤满了。

“就是他们!上次买的那菜,又嫩又鲜,我家小子可爱吃了!”

“这大冬天的,真能种出这么水灵的菜?不会是南方运来的吧?”

“就是自家棚里种的,”苏晚脸上带着自豪而温和的笑容,一边利落地称菜,一边回答着各种问题,“您看这根上的泥,还带着潮气呢。”

陆衍依旧沉默地负责称重和收钱,但他沉稳可靠的样子,无形中增加了顾客的信任感。两筐蔬菜,比上次更快地销售一空,甚至有人开始预订下一集的。

几次集市下来,“村尾陆衍家冬天种出新鲜菜”的消息不胫而走。起初是好奇,接着是羡慕,后来,便有些心思活络的人,开始琢磨着能不能也学一手。

第一个找上门来的,是村里的寡妇王婶。王婶男人去得早,一个人拉扯着半大的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她提着半篮子鸡蛋,有些局促地站在陆衍家院门口。

“晚丫头,陆衍兄弟,”王婶搓着粗糙的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俺……俺看你们那大棚菜弄得好,真稀罕人。俺家地少,娃又正是能吃的时候,冬天就指着点萝卜白菜……俺就想问问,这大棚,难弄不?俺……俺能不能也跟着学学?”

苏晚看着王婶眼里的期盼和生活的艰辛,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心中不忍。她看了一眼陆衍,陆衍没什么表情,但微微点了点头。

苏晚便笑着将王婶让进屋里,给她倒了碗热水:“王婶,您别急,这大棚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难在要操心,保温、浇水、防病,一刻不能松懈。简单在,只要肯下力气,用心学,总能成。”

她没藏私,大致讲了讲搭棚、改土、保温的关键,还送了她一小包小白菜种子。“您先拿这点种子回去,找个破缸破盆试试,积累点经验。要是觉得行,明年开春再琢磨搭大点的棚。”

王婶千恩万谢地走了。接着,又有几户家境困难或者脑子活络的村民,陆续前来打听。苏晚都一一耐心解答,能帮的就帮一点。她深知,独木难成林,如果能把反季蔬菜种植在村里慢慢推广开,形成规模,对大家都有好处,也能减少他们一家独大所带来的嫉恨。陆衍对此没有异议,他似乎只专注于守护好他们自己的这一方小天地,对外界的事情并不太关心。

苏晚的善良和豁达,渐渐扭转了一部分村民对她的看法。以前那些关于她“不安分”、“克夫”的流言,虽然并未完全消失,但至少明面上,敢当面给她难堪的人少了。大家开始习惯性地称她为“陆衍家的”,或者直接叫她的名字“晚丫头”。

然而,有人真心佩服学习,就有人嫉恨难平。林翠就是后者中的典型。

看着苏晚和陆衍的菜越卖越好,名声也越来越响,甚至连自家男人回来都念叨着“陆衍家那菜确实稀罕,要是咱家也能弄点就好了”,林翠心里的毒火越烧越旺。上次下毒未遂,反而把自己吓得够呛,安稳了几天。可眼看苏晚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她那点恐惧又被强烈的嫉妒压了下去。

“显摆什么!不就是走了狗屎运!”林翠在家里咬牙切齿,“帮这个帮那个,装什么好人!指不定背后怎么笑话我们呢!”

她认定苏晚是在故意拉拢人心,排挤她。一个更恶毒、更隐蔽的计划,在她心里慢慢成形。明着下毒风险太大,那就来暗的!她想起以前听人说过,有种除草剂,毒性很大,要是偷偷混进灌溉的水里,或者趁着下雨洒在棚膜上,让药水慢慢渗进去,神不知鬼不觉,等菜死了,谁也查不出原因!

这个机会,在一个北风呼啸、阴云密布的夜晚降临了。天气预报说后半夜有雨夹雪。林翠心中暗喜,这正是下手的好时机!风雨声能掩盖一切动静。她翻箱倒柜,找出不知从哪弄来的小半瓶强效除草剂,用破布包好,揣在怀里,像一只暗夜里的老鼠,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家门。

寒风刺骨,村子里漆黑一片,只有零星几家窗户透出微弱的光。林翠缩着脖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村尾摸去。她不敢走大路,专挑偏僻的小巷和柴火垛后面穿行,心脏怦怦直跳,既是害怕,也是兴奋。

与此同时,陆衍家的小屋里却温暖如春。苏晚就着油灯的光芒,正在仔细记录着这一茬蔬菜的生长情况,这是她根据那本技术书养成的习惯,便于总结经验。陆衍则坐在一旁,用砂纸打磨着一把新做的木锹把手,屋里只有沙沙的书写声和摩擦声。

突然,陆衍打磨的动作停住了,他侧耳倾听,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苏晚抬起头,注意到他的异样。

“有动静。”陆衍放下木锹,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锐利地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树枝。”

苏晚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立刻想到了上次未遂的下毒事件。“会不会又是……”

陆衍抬手示意她噤声。他吹熄了油灯,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窗边,透过窗户纸的缝隙向外望去。黑暗中,他的视力似乎比常人更好。

苏晚紧张地屏住呼吸,也跟着凑到窗边。外面风声很大,呜呜地响着,隐约似乎真的听到一点细微的、不同于风声的窸窣声,正朝着大棚的方向而去。

“你待在屋里,锁好门,别出来。”陆衍低声吩咐,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决。说完,他像一头敏捷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身影迅速融入了外面的黑暗中。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按照陆衍说的插好门闩,手里紧紧攥住了一把平时用来防身的剪刀,眼睛死死盯着窗外。黑暗中,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风声掩盖了外面的一切,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无助地祈祷陆衍平安无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但在苏晚感觉里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惊呼,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和一阵挣扎的闷响,然后,一切又归于寂静,只剩下呼啸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