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接过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啊,真是好得很。看小说就来m.BiQugE77.NET”
她忽然抬头,“宁安澜呢?”
“回娘娘的话,她往诏狱方向去了。”
“诏狱?”太后眼中精光一闪,“看来她有好好完成哀家给的任务,很好。”
只要宁安澜和宁玉兰能够拿捏住谢忱和皇帝,她什么都不必担心。
宁玉兰那边近日也听说,日日承宠,勾住了皇帝。
不愧当初她特地将她们二人留下来。
宁安澜踏着月色走向诏狱,青石小径上的露水打湿了她的绣鞋。
夜风拂过,她下意识拢了拢衣襟,指尖触到袖中的玉印,冰凉坚硬。
谢忱特地让她了了太后那边的事,再过来,多半是要询问她在太后面前的说辞。
虽然她成功将祸水引向皇上,但以谢忱的性子,必定会追究她……
转过最后一道宫墙,宁安澜站在那间熟悉的青砖小屋前,抬手轻叩门扉。
夜风吹得檐下的灯笼摇晃,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进来。”谢忱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她推开门,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谢忱修长的手指执着朱笔,在奏折上勾画。
月白色的蟒袍衬得他肤色冷白如瓷,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薄唇的锋利线条。
“关门。”他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宁安澜反手合上门,屋内顿时只剩下灯芯燃烧的细微声响。
沉水香混着一丝铁锈味,让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
“你今日过来,可是太后那边的差事完成了?”谢忱终于搁下笔,抬眼看她。
烛火在他深不见底的眸中跳动,幽冷深邃。
宁安澜福了福身:“回公公的话,奴婢将矛头引向了皇上,太后已经信了七八分,肯定也会找人去调查。”
“七八分?”谢忱轻笑一声,从案几下抽出一份密报,丢在桌上,“看看。”
宁安澜拾起密报,上面赫然是刘嬷嬷调查周颐的详细记录。
她指尖微颤,谢忱连太后身边的动向都了若指掌!
她快速看完,并不觉得意外。
太后不可能全然相信她,更相信的还是她自己的心腹。
“本座很好奇,”谢忱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蟒袍下摆扫过青砖,“你为何要提周颐与东厂的过节?”
他一步步走近,“是怕太后不信,还是……”
宁安澜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强压下心颤的感觉,回答,“奴婢只是觉得,要让太后深信不疑,必须给她一个皇上非动沈晖不可的理由。”
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而打压您,就是最好的理由,这也是太后想看到的。”
谢忱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吃痛,阴冷的声音幽凉,“你可知,就凭这句话,本座就能要了你的命?”
“公公不会。”宁安澜忍着痛,直视他的眼睛,“因为奴婢这么做,正是为了保全东厂,祸引动水。”
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得谢忱半边脸隐在阴影中。
良久,他松开手,低笑一声:“有意思。”
谢忱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忽然转身,从多宝阁上取下一个锦盒,漫不经心地推到宁安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