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夏带着小白在院墙边逗着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小黑猫，偶尔抬头望一眼，也懂事地没凑过去。看最快更新小说来M.BiQuge77.Net
“您到底是谁？”
陈默的声音压得低，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
“昨夜那些人，还有您的身手，都不像是普通的流浪老人。”
他攥着衣角，手臂上的绷带还透着浅红，眼里满是疑惑。
从山林被救到客栈遇袭，苏甲的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像是早有准备。
苏甲的手指摩挲着拐棍顶端的旧纹，那里已经被他盘的光滑。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母亲栗妃娘娘，曾在十年前救过我的命。”
他没提禁军统领的过往，也没说全家被斩的冤案，只这一句，却让陈默猛地愣住。
苏甲抬头看他，眼神里藏着复杂的情绪：“其他的，你不必问，我只会帮你，不会害你。”
陈默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却见苏甲别过脸，望向院外的街道。
“现在不是纠结身份的时候，昨夜的人没罢休，迟早还会找来。”
他的话刚落，陈默就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舅舅是巴霖城的守城将军，秦岳。只要找到他，那些人就不敢再动我。”
“秦将军……”
苏甲低声重复了一遍，指尖微微收紧。
“他手握兵权，确实能护你，但现在不能直接去找，他们肯定会在你靠近将军府的时候，便要了你的命。”
他拄着拐棍起身，左腿微跛的步态在晨光里格外明显。
“而且，城里定有盯着你的眼线，贸然上门，不仅会暴露你，还可能连累秦将军。”
夏晚月转身准备回避的时候，正好听见这话，心里更确定苏甲和栗妃、秦将军都有着不浅的渊源。
陈默还想说什么，却见苏甲摆了摆手。
“先稳住，我去打听下秦将军的动向，找个安全的机会带你见他。”
院墙边的猫突然“喵”了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陈默看着苏甲的背影，眼神里有对苏甲身份的疑惑，却也多了几分对找到舅舅的期待。
苏甲拄着拐棍走出小院时，巴霖城的早市刚热闹起来。
街角的包子铺冒着白汽，挑着菜担的农户沿街吆喝，孩子们拿着糖人在巷口追逐，一派市井烟火气，为这座城市注入了一丝晚上没有的活力。
在这繁华的景象下，却掩不住空气中隐约的紧张。
巡逻的士兵比往日多了两倍，腰间的长刀出鞘半寸，目光时不时扫过往来行人，像是在搜寻什么。
他没走主街，专挑窄巷穿行。
这些巷子纵横交错，是他昨夜探查好的路径，既避开了士兵密集的区域，又能通往将军府附近的茶寮。
那里常有军中旧部歇脚，或许能打探到秦岳的动向。
拐棍敲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节奏平稳，却没人知道，他藏在宽大连袖下的手，早已攥得指节泛白。
十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褪去禁军统领的锋芒，可一靠近与“朝堂”“军队”相关的地方，心脏还是会不受控制地狂跳。
穿过第三条巷子时，一股熟悉的檀香气息飘进鼻腔。
苏甲的脚步猛地顿住，这味道他太熟悉了。
当年宫中禁军副将李捡，最爱用这种产自岭南的檀香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