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戏？”
沈语凝不由得微微一愣。最快更新小说就来Www.BiquGe77.NeT
沈万山的脸色闪过一丝后悔。
“是啊，我让人去医院买了一个和你大哥差不多的死孩子回来，然后让佣人放在你大哥经常坐的小推车里，推着死孩子出门了。然后我又聘请了酒驾司机，直接制造了一场人为的车祸。当时撞击力很大，那个死孩子被压得面目全非，可是对外也好，对你妈而言，你大哥都是出车祸去世了。”
沈语凝直接睁大了眸子，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沈万山。
“爸，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妈疯掉的？”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年的夭折会让于婉茹抑郁了。
沈万山有些痛苦的拽住了自己的头发，嘶哑着嗓音说：“我能怎么办呢？你妈把你大哥当成眼珠子疼！她甚至上厕所都舍不得松手，如果我告诉她，要把儿子给送走，这一辈子都有可能再见不到一面，你觉得她会同意吗？可是这是我们沈家的使命！我大姐，也就是你的姑姑，是我爸的第一个女儿，也是这样被送走的。”
“你姑姑这么多年一直在研究部门工作，她研究的客厅遇到了瓶颈，科研团体找不到突破的点，你姑姑传信给我，希望你大哥这一代能够出一个人才，帮着她把这个课题给攻克掉。”
“作为丈夫，我愧对你母亲，可是作为沈家人，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我只能义无反顾。我知道你妈会受打击，我找的那个醉驾司机得了癌症晚期，他想给家里的妻儿留下点钱，所以才答应了我的聘请。”
“那场车祸做的十分逼真，你妈确实差点疯了。我只能没日没夜的陪着她，开导她，后来你母亲怀上了你二哥，这才情绪平稳下来。我怕你母亲睹物思人，就把关于你大哥的所有东西都给清理了，并且不许任何人再在你母亲的面前提起你大哥的名字，后来趁着去给你母亲做身体检查的空挡，我找了催眠大师，将你大哥的事情永久的封存在了你母亲的脑海里。”
“被催眠之后，你母亲好像彻底忘记了你大哥的存在，她开始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我和你二哥的身上，慢慢的一切都好像走入了正轨。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妈，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要给她最好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生下你之后，因为别人的算计，你夭折在你母亲面前，她的记忆突然复苏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万山神情很是痛苦。
“你妈想起了你大哥，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儿子了，现在又把自己的女儿给弄夭折了，你妈的情绪顿时就崩溃了。虽然我及时找了催眠师和医生，但是却于事无补。这一次你母亲的病来势汹汹，她甚至不想活了，哪怕你二哥苦苦哀求，她都没有回头。”
“我知道她也是痛苦的，而我就是罪魁祸首，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了怕你妈再次受到刺激，我才草草的将当初那个孩子给葬了，甚至都没有检查一下她是不是你。之后你妈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的，不知道是她有意还是无意，你大哥的事情反倒让她渐渐地遗忘了，她总是睡不着，一宿一宿的看着窗外，说听到你在哭。我当时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阿凝，别怪你妈，要怪你就怪我吧。是我这个父亲没有第一时间检查当时的那个孩子，也是我这个父亲没有在事后发现不对劲，跟是我这个父亲，造就了你母亲如今的病。一切都是我的错。”
沈万山十分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沈语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万山的做法对不对？
对一个女人而言，肯定是不对的，甚至是残忍的。
但是作为沈家的当家人，他又是称职的。
沈语凝根本没法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