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玻璃,梵西捏紧怀表,耳尖的红还没褪尽,心里那团拧巴了许久的东西,却像被那滴特制的润滑油浸过似的,竟悄悄松快了些。看最快更新小说就来Www.Biquge77.Net
他抬眼时,正撞见林叔往茶杯里续热水,蒸汽模糊了老人的侧脸,却掩不住那抹了然的笑意——就像早就知道,有些齿轮一旦开始转动,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秋意渐浓时,修表铺的铜铃总在午后响起。
梵西推门进来的样子越来越熟稔,黑色长风衣扫过门槛的弧度都带着规律——多半是苏烟烟平日送表来修的时辰。
他会先站在柜台前假装研究墙上的古董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表链,眼角的余光却总黏在玻璃门上,直到听见铃铛再响,才会猛地转过身,像株骤然绷紧的白蜡树。
“林叔,”这天他递过个崭新的银质表壳,指腹在边缘蹭了蹭,声音比往常低了半度,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紧,“麻烦您……做个能装两张照片的表盖。”
林叔接过表壳时,指腹触到内侧冰凉的刻痕。
借着台灯的光细看,竟是只展翅的蝴蝶,翅尖的弧度、翅脉的纹路,和上次苏烟烟来取表时,无意间按在玻璃柜台上的掌纹印记分毫不差——那姑娘掌心有块浅褐色的胎记,当时她还笑着说像只没长开的蝴蝶。
老人抬眼时,正撞见梵西耳后泛起的薄红,像被夕阳染透的云层。
他故意掂了掂表壳,慢悠悠道:“装两张照片?这活儿费眼神,得加钱。”
“多少都行。”梵西答得飞快,手已经摸向钱夹,却没看见林叔眼里的笑意漫到了眉梢。
等梵西抱着装表壳的丝绒盒离开,林叔才从抽屉里翻出最小号的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