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妍没问秘密是什么,只是咬着牙拔出匕首。看最快更新小说就来Www.Biquge77.Net银刃离开皮肉时带出的血溅在她白大褂上,像朵突然绽开的红梅,她抓起酒精棉按住伤口,疼得萝耶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
她用人类的止血粉混着血族特有的凝血草给她包扎,绷带在手里转得飞快,像在编织一张救命的网,窗外电闪雷鸣的间隙。
听见萝耶在昏迷中呢喃:“少主……保护好少主……药圃里的月光花该收了,露水重了会烂根……”后来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冷漠的银发女人,是萝拉斯特家族最后的草药师,被血契追杀了整整五年,背上的旧伤叠着新伤,最深处的疤痕是被银链勒出来的,像条狰狞的蛇,盘踞在肩胛骨之间,每次阴雨天都会隐隐作痛。
酒馆开起来后,成了个奇妙的地方。
白天招待人类矿工,他们总穿着沾着煤屑的工装,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上一壶掺了蜂蜜的麦酒和一碟夹着熏肉的黑面包,粗嗓门撞在房梁上,震得铜风铃叮当作响。
说的都是矿上的趣事——谁的镐头挖到了块亮闪闪的矿石,谁的妻子生了对双胞胎;晚上就换上用阵亡血族士兵的抚恤金酿的血酒,酒液是深暗红色的,装在磨砂玻璃杯里,桌边总坐着几个戴眼罩的老兵,有的缺了胳膊,空荡荡的袖管别在腰间,有的少了条腿,拄着根雕花木杖,却笑得比谁都响亮。
他们聊的是当年的战友——哪个血族的血控力能凝成冰箭,哪个人类的枪法能百步穿杨。
池妍给他们治伤时,萝耶就坐在旁边调草药,人类的芦荟膏混着血族的疗伤花汁,在银质药碾里被碾成淡绿色的药膏,药碾转动的“咯吱”声里,谁也没提过战争,却都默契地守着这个能让伤口慢慢愈合的角落。
梵西家族的晚宴那晚,池妍故意打翻了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