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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阳宫内，龙涎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凝重的气息。
武则天一袭明黄龙袍，凤眸微眯，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缓缓踱步。
她的脚步很轻，可每一步落下，都让下方垂首而立的文武百官心头一紧。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整个大殿，只剩下那轻微的脚步声，以及衣袂摩擦的细微声响。
天道金榜带来的震撼，仍在每个人的心头激荡。
尤其是那位大秦太子，赢钧。
一个被全天下当成笑话，视为“咸鱼”了十几年的废物太子。
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圣武榜三度登榜。
每一次，都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呵呵。”
一声轻笑，从武则天口中溢出，带着几分自嘲，更多的却是彻骨的寒意。
她停下脚步，目光幽深，仿佛能穿透宫殿的穹顶，看到那遥远的大秦咸阳。
“好一个咸鱼太子。”
“好一个赢钧。”
“他不是在当咸鱼，他是在钓鱼啊。”
“把全天下的人，都当成了他鱼塘里的鱼。”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狄仁杰、上官婉儿等心腹重臣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
能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毫无威胁的废物十几年。
这份心机。
这份隐忍。
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一旦让他觉得时机成熟，便一飞冲天，震惊世人。
这种人，要么一辈子沉寂，要么……就成为最可怕的敌人。
现在，他显然选择了后者。
整个王朝玄洲，风云将起。
大明朱元璋的暴怒，大汉刘彻的忌惮，这些消息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她的耳中。
一个不好，就是天下大乱，王朝倾覆的局面。
而她武周，夹在这些庞然大物之间，处境……并不算好。
武则天缓缓走回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帝座前，却没有坐下。
她玉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
发出叩、叩、叩的轻响，每一个节拍都敲在众臣的心上。
殿内的气氛愈发压抑。
许久，那敲击声戛然而止。
武则天转过身，凤眸扫视全场，一股无形的帝王威仪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
“传朕旨意。”
她的声音清冷而决绝，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命鸿胪寺卿为正使，备厚礼，即刻出使大秦。”
众臣闻言，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与此刻锋芒毕露的大秦交好，确实是明智之举。
可女帝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所有人都愣住了。
“另，命太平公主、安乐公主，随使团同往。”
“与大秦太子赢钧，联姻。”
什么。
联姻。
而且还是两位公主，同嫁一人。
这……
整个大殿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面面相觑，脸上的震惊根本无法掩饰。
“陛下，万万不可啊。”
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满脸的痛心疾首。
“我武周虽不及大秦，却也是堂堂天朝上国，岂能行此二女共侍一夫之事。”
“这若传扬出去，我武周颜面何存，皇室威严何在。”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含。”
“请陛下收回成命。”
瞬间，殿下跪倒了一大片，群情激愤。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武则天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臣子们，绝美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澜。
她的目光从那一张张或激动、或悲愤、或不解的脸上扫过。
直到大殿再次安静下来，她才缓缓开口。
“颜面。”
“威严。”
她轻轻咀嚼着这两个词，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你们告诉朕，当大明朱元璋的二十万铁骑踏破我武周边关的时候，颜面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