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河蹲在门口咬着烟,手里摆弄着五六半,眼中透着杀意,远远看到彪子几人的身影。看小说就来m.BiQugE77.NET
打了个呼哨,大黄老黑像是闪电般冲了出来,摸了摸狗狗,背上了枪就出发了。
彪子牵着傻狗,看到大黄的身影一个劲的往前蹭,老黑呲着牙朝着傻狗低吼,彪子一巴掌拍在了傻狗脑袋上,傻狗的眼神一下子就变清澈了。
李山河招呼了一声,带着几人就到了河边,稍微寻找了下,就看见了滴落在地上那刺眼的血迹,李山河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牵过大黄和傻狗闻了闻血迹附近的气味儿,放开了狗绳,几条猎犬在附近搜寻着,很快几条猎犬同时朝着一个方向低吼。
李山河眼睛一亮,“走,跟上!”
日头刚偏西,林子里的松针簌簌往下掉。李山河把五六半的枪管在裤腿上蹭了蹭,铁皮似的指节捏得枪托咔咔响。这老狼鬼的很,带着几人在山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专门把几人往老林子里领。
彪子在后头拽着哈士奇的脖颈,那傻狗吐着舌头往大黄身上扑腾,被老黑一爪子拍得滚了满身松针。
"这瘪犊子再闹腾,老子给它炖酸菜锅子!"彪子踹了傻狗屁股一脚,狗爪子挠地的沙沙声里混着他粗声粗气的骂。三驴子在后头憋不住乐,让二愣子杵了一肘子。
猎犬们突然支棱起耳朵。大黄的鼻尖贴着地皮蹭出两道沟,老黑尾巴绷得像根铁条。李山河蹲下身,枪管拨开几片沾着黑血的榛子叶,苔藓上印着半个梅花印。
"瞅着这还新鲜着呢。"他捻了捻血痂,指肚在枪栓上抹出暗红。
傻狗突然挣开彪子的手,嗷呜一声蹿进榛柴棵子。彪子骂着娘追过去,却见那二货正对着棵老椴树撒尿。"日你姥姥的!"彪子抬脚要踹,大黄突然炸了毛,喉咙里滚出闷雷似的低吼。
李山河的枪口已经顶上肩窝。二十步开外的桦树皮上,三道新鲜的抓痕还冒着树汁。二愣子从裤腰抽出猎刀,刀刃在树皮上一刮:"狼爪子带倒钩,这老畜生少说活过八个冬。"
林子忽然静得瘆人。傻狗夹着尾巴往彪子腿缝里钻,老黑却弓着背往前挪。
李山河打了个手势,三驴子猫着腰摸到块青石后头。血腥味混着骚气突然浓得呛鼻子,三根灰毛挂在荆棘刺上随风打颤。
"东南坡。"李山河腮帮子咬出棱,枪管往斜刺里一指。
话音没落,大黄已经蹿出去丈把远。傻狗这回倒是机灵,跟着大黄往坡下冲,狗爪子刨得腐叶翻飞。
彪子刚要迈步,李山河一把薅住他后脖领:"瞅脚底下!"枯叶堆里半掩着个锈铁夹子,獠牙似的锯齿还沾着野兔毛。
二愣子啐了口唾沫:"这老畜生成精了,专挑兽夹子边上走。"
日头卡在山尖尖时,傻狗突然炸起浑身的毛。
前头十丈远的山核桃林子里,七八只乌鸦扑棱棱惊飞。老黑喉咙里滚出呜咽,尾巴紧紧贴在肚皮上。
林间忽然卷起腥风。彪子还没反应过来,三驴子已经扯着嗓子嚎起来:"野猪群!"二十多头黑塔似的野猪从坡上冲下来,獠牙挑得泥土四溅。傻狗嗷一嗓子窜上桦树杈,老黑却迎头扑上去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