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还是抱着胳膊,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姐,姐夫,这大白天的,俩人在灶房里搂搂抱抱,叫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看最快更新小说来M.BiQuge77.Net”
姜晚秋被自己妹妹撞到和男人亲热,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使劲儿推了赵文昌一把。
赵文昌被她推得退了半步,却不急着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在她纤细的腰上又捏了一把,嗓音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贴着她耳朵说:“白天不行,那咱们晚上再说。”
“你……你别当着人的面乱说!”姜晚秋又羞又气,跺了跺脚,总算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快步走到灶膛前,假装去看那烧得正旺的火。
姜晚夏看着这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儿,心里闷得更慌,不屑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可哪个女人不盼着自己男人能这么疼着、宠着、腻着?她一想到自己屋里那个王建军,心就立马冷了下去。
她闷声不响地从锅里舀了热水,转身出了灶房。
堂屋里,王建军正仰着脖子,喉咙里“嗬——呸”一声,一口浓痰被他精准地吐在脚边的地面上,这才接过姜晚夏递来的茶缸。
他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又抬手揩了把鼻涕,顺手就抹在了桌子腿下面。
姜晚夏看得一阵反胃,再转头,正好看见赵文昌已经拉着姜晚秋走了出来,靠在窗边,侧着头,正低声跟姜晚秋说着什么。
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落在他英挺的侧脸上,薄唇白牙,眉眼带笑,整个人看着就那么干净舒坦。
两相对比……姜晚夏现在压根就不敢对比了。
“哎,晚秋,快来看看我这酸菜腌得咋样!”赵小花端着一盆刚从缸里捞出来的酸菜进了屋,满脸是笑,“对了,跟你说个事儿,村长家的闺女赵惠,年后就要结婚了,对象就是前阵子从城里来的那个后生,叫啥……对,李清风,现在是咱们大队的农技员。人家邀请咱们到时候过去吃席呢!”
她把酸菜盆往桌上一放,又补充道:“今年村里好多人家的对联,都是那后生给写的,那一手毛笔字,写得是真漂亮!过两天咱们也去他那儿取对联去。”
姜晚秋有些惊讶地抬起头,赵惠?她记得这个姑娘,以前还对赵文昌死缠烂打过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嫁人了。
下午,天色阴沉下来,起了风,吹得窗檐呼呼作响。
赵文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眉心拧成一个疙瘩。
平安那孩子还没回来。
他站起身,抄起挂在墙上的棉大衣:“不行,我得再进山找找。”
“我跟你一起去!”姜晚秋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
“你别去,”赵文昌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回椅子,“山里风大,冻得跟冰窖似的,你身子弱,别跟着瞎跑。”
“可不是嘛,”姜晚夏在一旁凉飕飕地开了口,“接回来干嘛呀?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你前脚接回来,他后脚还得跑。由着他去呗,自己寻死,谁也拦不住。”
姜晚秋上辈子最不对付的,就是这个叫平安的臭小子。
她看平安眼烦,平安看她更不顺眼。那小子淘得无法无天,隔三差五就抓些癞蛤蟆、大青虫往她身上扔,她想上手揍,次次都被赵小花护着。
“姜晚夏,你嘴巴放干净点!”姜晚秋扭头警告,“大过年的,少咒人!小心报应在你自个儿身上!”
姜晚夏发出一声冷笑,没再说话,心里却在想:报应?赵平安最后是什么下场,她可比谁都清楚。
“老赵!”赵小花也急了,推了一把自己的丈夫赵山,“你也别坐着了,快跟着文昌一起出去找找!天快黑了,可别真出什么事!”
父子二人披上大衣,顶着寒风,匆匆出了门。
屋里男人一走,王建军的谱又端起来了:“晚夏,给我倒洗脚水去!再给我拿双干净袜子!让我泡泡脚!什么破地方,冻得我脚疼。”
姜晚夏不情不愿地动了,一边伺候着他,一边拿眼角哀怨地剜着坐在不远处看书的姜晚秋。
“晚秋啊,来。”赵小花忽然朝姜晚秋招了招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红纸包,塞到她手里。
姜晚秋一捏,厚厚的一沓。打开一看,眼睛都直了,里面竟然是三张大团结,足足三十块钱!底下还压着一沓花花绿绿的票证,布票、粮票、油票,什么都有。
赵小花笑眯眯地拍拍她的手:“拿着,这是妈给你的。等年初三回部队前,多买点好吃的、好穿的带上。部队里日子苦,别亏了自己。”
姜晚夏的眼睛像被钩子勾住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姜晚秋手里的红纸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上辈子……上辈子赵小花也给过她压岁钱,虽然没这么多,但也有十块。
她还记得,当时她刚拿到钱,平安那个小崽子就凑过来,舔着脸跟她说想吃糖。
自己当时就不乐意了。
“你个外来的野种,没爹没妈,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还敢跟我要钱买糖?你哪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