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力有限,不想办法提升自己的能力,反而去扭头算计别人,这种人就算是当了医生,也大概率会草菅人命。看小说就来m.BiQugE77.NET
她反而开始有些担心在她手下治病患者的安危。
晚上,家属院里的公用水池边三三两两聚集起了洗衣服的军嫂。
再过一段日子就没有这几天怎么好的太阳了,得赶在暴雪来临之前把家里能洗漱的东西一次性全洗漱了晾出去。
天气冷,女人们搓洗衣物的手都冻得通红,嘴里哈出的白气和盆里升腾的热气混在一处,叽叽喳喳地说着东家长西家短。
“哎哟,我这手都要冻掉了!”新来的何晓曼又开始抱怨了,她把一件的确良衬衫从水里捞出来,一脸嫌弃地甩了甩,“这发的肥皂也太次了,碱性大得烧手,把我从娘家带来的好料子都洗硬了!”
她一边说,一边故意把手伸到众人面前,似乎想让大家看看她那娇嫩的皮肤。
“我们家以前可从来不用这种东西,”何晓曼扬着下巴,“我爸是厂长,从小我洗脸洗澡用的都是高级香皂,那味道,香得很!洗衣服都有专门的皂粉。唉,你们这些常年待在部队的,怕是没见过吧?”
话里话外,都是高人一等的炫耀和对旁人的鄙夷。
几个军嫂撇了撇嘴,没搭腔。
旁边一向爱看热闹的李艳红却笑眯眯地开了口:“哎,晓曼,我们是没见过啥世面。不过晚秋可是从沪市来的,人家那可是大地方,见过的洋玩意儿肯定比你多得多!是吧,晚秋?”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角落里那个安安静静洗衣的女人身上。
姜晚秋正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件衣服拧干,搭在晾衣绳上。昏黄的灯光下,她身段玲珑,侧脸的线条柔美得像一幅画。
听见李艳红的话,她才转过头,一双水眸波光流转,淡淡一笑。
“香皂确实不常用,”她声音温软,不急不缓,“我们家以前洗贴身衣物,一般都用药皂,杀菌的。洗外衣,特别是料子好的,用的是专门定制的檀香皂,不伤料子,洗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她顿了顿,看向何晓曼:“这么说来,何同志,那两种你也用过么?”
何晓曼被她问得一噎,话赶话到这份上,哪能认怂?她脖子一梗,嘴硬道:“当……当然用过!有什么稀奇的!”
“哦?”姜晚秋唇角的笑意更深了,那笑容又甜又媚,却让何晓曼心里莫名一突,“那可就怪了。我记得那种药皂是沪市一个私人作坊少量生产的,只在本地供应,从来没听说卖到东北这边来过呀。不晓得何同志用的是哪家的牌子?”
何晓曼嘴角一抽,脑子飞速转动,这才道:“我……我用的是别人送给我爸的!送礼的,你懂不懂!”
姜晚秋听罢,也只是笑笑,没有再多问,端着盆进了屋子。
不过何晓曼却心里开始对这个白净的女人有了芥蒂。
当天晚上,何晓曼才从丈夫嘴里问明白,那个姜晚秋,竟然是南方沪市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根正苗红的资本家出身,后来家里遭了难,才被下放到了乡下。
何晓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心里那点被戳穿的难堪渐渐被一股新的得意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