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斯斯文文的男人被妇人训得头都不敢抬,只一个劲儿地赔笑。看小说就来m.BiQugE77.NET
妇人却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当着姜晚秋和赵文昌的面,毫不留情地数落:“自己什么能耐心里没数?办不成事就安分点,非要找我又丢人现眼!”
男人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还是陪着笑脸,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恰在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列车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同志,查票。”
列车员看了一眼男人的票,眉头一皱:“同志,你这票不是这个车厢的,麻烦回你自己的铺位去。”
男人如蒙大赦,连声应着,灰溜溜地走了。
那妇人像是才缓过劲儿来,对着姜晚秋勉强挤出一个笑,叹了口气:“让小同志见笑了。那就是我们家那个不成器的。”
她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嫌弃:“当年也是我年轻不懂事,看他读过几年书,人长得也还算周正,以为是个有前途的,谁知道就是个银样镴枪头!身体有毛病不说,办点事也稀里糊涂,买两张卧铺票都能给买岔了,你说气不气人?”
姜晚秋只能干巴巴地听着,不知道怎么接话。
夜深了,车厢里只剩下几盏昏暗的壁灯,窗外一片漆黑,只有火车“况且况且”的声音规律地响着。
姜晚秋翻了个身。没了军大衣,晚上单盖着薄被是有些凉。
对面铺位上传来男人低沉的,带着一丝戏谑的嗓音。
“怎么,还要不要挤过来?”赵文昌枕着手臂,侧躺着,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要是还想挤,我提前把裤腰带系紧点?”
姜晚秋红着脸,她磨了磨牙,压低声音瞪着他:“你这人,嘴里就没句好话!这种话也不怕被人听见,害不害臊?”
赵文昌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顺着空气钻进她耳朵里,痒痒的。
他没再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似乎是安分的睡了。
姜晚秋气鼓鼓地躺了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轻轻推她的胳膊。
她瞬间清醒,以为又是赵文昌过来撩闲,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刚要发作,一睁眼,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是白天那位妇人。
妇人见她醒了,忙将一根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出来一下。
姜晚秋一头雾水,但还是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跟着她走到了两节车厢连接的过道处。
这里风大,铁皮的摩擦声和轮子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两人摸着黑,靠在冰冷的车厢壁上。
“小同志,”妇人凑到她耳边,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白天听小赵同志说,你那‘果子酒’……效果特别好?”
姜晚秋点了点头。
“我想问问,”妇人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好意思,“你那酒……卖不卖?”
一听这话,姜晚秋的脑子瞬间转开了。
来活了!
从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那些生意场上的门道,她可是耳濡目染。
对这种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客户,不能上赶着,得拿捏住。
她故作为难地顿了顿,才慢悠悠地说:“阿姨,这酒是我家自己喝的,从来没往外卖过……”
“钱不是问题!”妇人立刻接话,生怕她拒绝,“只要你肯卖,价钱好商量!”
姜晚秋心里有了底,便不直接说价钱,而是把问题抛了回去,话术用得极溜:“那……就看您想要多少钱的了。”
她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妇人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心里盘算,最后像是下了狠心,一咬牙:“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白天火车厕所里男人说自己吃了几天的药终于有感觉了,结果裤子还没脱又软了。想起这个,那妇人就气的心口堵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