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知,此“若有人知春去处”店名,太文、太雅不接地气,而且,整个茶肆之设置,亦单凭了相像。看小说就到WwW.BiQuGe77.NEt
如:一楼设粗茶坊,拟招徕大碗粗茶客,比如轿夫、挑夫、力户、行人解渴,庶民百姓闲聚咂嘴;
二楼设细茶厅,欲恭候小碗细茶宾,比如文人墨客会友品茗,掌柜商贾洽谈生意啜饮,皆与实情不着边际。
经营数日,甚不着盘算,饮客形单影只,营收更叮当小钱,有时竟一日不见一客,时常打烊时,钱匣尚空空如洗。
旁观者看得清:
清雅道极清,贩夫走卒力户鲜少至此,庶民亦少光顾,所谓粗茶坊自然冷清;
清雅道至雅,茶肆装饰却粗陋,文人墨客、达商巨贾看不上它,瞥一眼便遁了。
总之是高不成、低不就,不高不低半悬空,开业月余,生意越来越惨淡,眼看将要支撑不下去了。幸亏二人省吃俭用,勉强能维持时日。
尽管如此,二人依然恩爱如初,日常相伴你侬我侬,与人接触温文尔雅、礼貌谦虚、行止得体,甚至有些书生气。
怎么看二人,都不像是庶民出身,颇似落难之公子千金。
一越州戏服商遂私议:“啊咋!此作派,真个我越戏之小生、悲旦!”
一徽商接曰:“哎,你说点儿上啦!你看,二人名号即似‘梁山伯’‘祝英台’所化之,且这‘箫’,百家姓中都无,更疑假者。我,我咋觉得,二人即像梁祝呢?”
一过路词人戏言:“咦!莫非即梁山伯、祝英台再生?”
“何来再生啊?亦或起始便是计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权宜计哉!梁祝化蝶至今已经一年余,风声已过,刚好可面世谋生嘛!”一好谋者言之凿凿,似乎经过验证了一般。
一老儒笑了:“哈哈,若真如此,岂不又乃一桩佳话?!正所谓‘三生石上缘定情,渡尽情劫步玉京’也!”
越州商人笑了:“或许首场乃羽化成仙,二场便重回人间,三场嘛,便乃开店谋生。真可谓‘红烛喜帕灯影下,胜却琼楼玉宇霞’,哈哈,哈哈……”
尽管众人皆知,此番议论不过是笑谈,却还是传播开来,引燃了清雅道所有人心中之好奇,遂皆对白箫二人更加关注了。
久而久之,街人暗送了夫妇一称号——“梁竹”。
“梁竹”“梁祝”其间之联想不言自明。当然,此联想太过惊骇不是儿戏,又无确切证据,遂被按压了不提。
??
一日,山梁、英竹依旧早早开门,正望着空空之门厅愁苦叹息,冷不丁,门口传来一阵清灵之吟咏:
“阳春三月天碧, 清雅道上惊奇。 花开蝶舞映翠堤, 风暖柳丝轻细……”
咏声未毕,便一串银铃般笑声,“咯咯,咯咯咯……”,随声跃入一个轻盈身影。
夫妇二人惊起注目,见是来者是一位时尚、娇美之少女。
笑声未泯,少女已倒钩手、微侧身,婉立于二人面前,两泉笑靥微微铺展,洋溢一副清澈,一阵馨香亦急速弥漫,扑进夫妇鼻息中。
少女刚及碧玉年,清新脱俗打扮,玲珑剔透娇容,言语行止浓浓之天真青檬。
“千金您……?”“小娘子您……?”山梁英竹各懵一句。
英竹又补询问:“请问千金,您欲饮甚茶汤?”
“咯咯,姊姊果然三句不离本行。”两泉笑靥沁出一片胭脂红,倒钩手也聚至前怀,道个轻巧万福:“惊扰店家哥哥姊姊也!奴冒昧打扰,非为饮茶,实乃,实乃,咯咯,奴我有一好奇……”
山梁瞪圆了眼眸,英竹轻微一抖,几乎异口同声:“千金小娘子,您,您好奇什么?”
千金照量夫妇一眼,笑了:“咯咯,乃您夫妇茶肆之,别致店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