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画面﹞
历史学研究生贺书简和画家恋人郝佳音,专注研究《清明上河图》数年,每日置于案上细细观摩,如痴如醉,渐渐与图神通① ,能闻睹图内情景,只是无法参与。看小说就来m.BiQugE77.NET
又一天,二人复沐浴、更衣、净手、焚香,又细细观图,突然发现,汴梁一条本很静谧的街上,忽然人头攒动,喧嚣不断,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
﹝弘代画面﹞
上午巳时,东京汴梁,城市南区。
一道蔡河隔开了俩天地。
南岸市街——熙熙攘攘,一派热闹又杂乱之景象:
——银铺戥子盘叮当响、酒肆跑堂长调唱、说书人正学张飞吼、卖炊饼的梆子乱;醉仙楼猜拳行令声、卖梨膏糖的破锣“叮咣,叮咣”;泼浪商贩的泥哨打乱了卖卦先生的宣讲;一酸腐文人正对着青楼唱《雨霖铃》,忽被一只绣鞋砸中脑袋,“啊,呀!”的叫唤……
〔镜头摇转180°〕——
北岸堤道——却是另一番截然相反之情景:
——浓荫绿碧,一派清凉静谧;淡稀的人影走在石板堤道上,仪态高贵,恬静安详;偶尔一两个儒生漫步,虽衣着简朴,却文雅得当;街上偶有声音,亦是娓娓动听之丝竹。
然于此时,大约中段一家兴荣之茶肆店前,突然起了喧闹,像是多人在吵架。
吵嚷声中,一声公鸭般的嘶叫,刺破喧闹窜上半空,却又被浓密树盖笼罩,只能沿堤道向两端扩散,疾速铺满整条堤道,震的人脑子生疼。
“列位给我听好啦——,这茶肆娘子箫英竹,不叫箫英竹——,其实是祝英台——!这茶肆店主,不叫白山梁——,其实是梁山伯——!其实夫妇是违礼逃匿,现露了真身!二人是欺君罔民死罪难逃——!”
“列位给我听好啦——,这茶肆娘子箫英竹,不叫箫英竹——,其实是祝英台——!这茶肆店主,不叫白山梁——,其实是梁山伯——!其实夫妇是违礼逃匿,现露了真身……”
“你,你,你胡说!胡说!”——是一柔弱女声,声嘶力竭,遂即气急失声,又因太柔弱,被喧闹盖住并未被更多人听着。
“你个恶霸无赖!你无凭无据,为何血口喷人!为何?”——是一男声,但也毫无底气,更无说服力、威慑力。
“我看得清楚,是这厮调戏良家妇女不成,遂气急败坏诬蔑罢了!大家不要信他胡说!”——另一位小娘子的声音嘹亮些,然亦是气势不足,盖不过“公鸭嗓”的凶狂,也盖不住看热闹人群的纷纷议论声。
“肃静——!!肃静——!!”一洪亮中年男声于高台响起,如雷炸裂,威严而震慑,喧嚣方顿落。
“蔡柴!此话乱讲,若引发京都舆情,你负不起责任!而且,随意栽赃诬陷,造成危害,可判三年监禁!你知也?”——声音稍低了,然直抵要害。
“吆嗬——!你乃哪个屎坑爬出的屎壳郎?越臭越往上拱!”“公鸭嗓”跳着脚,指着中年男人的脸骂。
“竖子!你若再恶语辱骂朝廷命官,我当即便可治你罪入狱!”
“你是,谁?敢说,如此,大,大话。”“公鸭嗓”依然高声,然却明显气馁了。
“我,乃都府判官廖汉儒!怎的?”
“公鸭嗓”顿时哑了!
“蔡柴!我识得你!今日,我可乃亲眼所见,你纠集无赖寻衅作乱,又调戏茶肆娘子,不成便无端诬陷!尔等,现已犯三宗罪!且皆十分恶劣!你不要仗着你是……衙内便肆无忌惮!然我亦是铁面官!!我现时警告你,速住口收手!否则,我当即便可绑了你!羁押你仨月,我一人便说了算!”
“公鸭嗓”瞪中年男人一眼,又使劲“哼!”一声,俨然不甚服气:“绑我?凭何?”
“凭何?就凭你这三宗罪,皆触犯了都府治安条规!”
“我,我咋调戏茶肆店娘了?我只是,只是想与其结识而已。”
“你欲摸人家脸蛋儿被挡住,又污言秽语,都不仅是调戏,是猥亵!比调戏更严重!而且,猥亵不成还无端诬陷威胁,这又构成了诬陷罪、欺诈罪!”
“我,我,我只是言曰事实,何来诬陷欺诈?你不要危言耸听!”
“言曰事实?证据呢——?”
“……”
“没有证据何来言曰事实?没有证据便随意泼洒扩散侮辱性词汇、无事实之罪名,便乃诬陷!若再以此相要挟,便乃欺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