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们用粗麻绳捆在了沙发前的椅子上,嘴里还塞了一条沾染了消毒水味的大毛巾。看最快更新小说来M.BiQuge77.Net
此刻我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看出她们几个不似在开玩笑,我拼了命地挣扎,可我越挣扎,似乎越勾起了她们三姐妹的恶趣味。
丽霞用她那尖细的鞋跟,不断剐蹭在我的小腿上。
不是调情,不是勾引。
那鞋跟像一把开了刃的尖刀,我光裸着的腿瞬间布上血痕,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几乎要叫出声。
她云淡风轻地问道,“姐妹们,怎么办,要在今天把他解决掉吗?”她的语气仿佛在讨论天气。
一听她这话,我顾不得疼。
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自觉红了眼眶,眼泪模糊了视线。
“哟,现在知道怕了。”
张萌照着我的肚子踹了一脚,力道十足,“你就是我们姐妹圈养起来的一只鸭而已,竟然还想着压我们几个一头。”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艳丽冷笑着接话,“我的钱也是辛苦赚的,才不会养没用的鸭子。瞧瞧,这才三个多月,整个人就像被掏空的,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个能挺住的,结果也是个空壳,还不如上一个。”
什么?上一个?
原来她们三个女人已经不止一次玩得这样荒唐。
那上一个人他最后怎么样了?拿着钱离开了吗?
还是像丽霞说的,解决掉了?
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恐惧。
尤其是看见丽霞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是浅棕红色的液体。
硫酸!一定是硫酸!
她们会毁了我的脸,任谁都看不出我的样子。
然后呢,豪宅后面有一片花园,她们会把我埋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被时间腐蚀。
她们有钱有势,杀了我这件事一定能做得滴水不漏。
不,不能这样。
我拼命挣扎,幅度大到突破人体极限。
直到椅子倒下,我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沿着脊椎蔓延开来。
三姐妹哈哈大笑,她们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条扮丑的臭虫。
艳丽笑得最欢,她擦着眼泪说道,“金翼还挺有意思的,一下子让他死别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但是肯定不能给他机会跑就是了,不如老惯例,给他关到地下密室去自生自灭吧。”
我在豪宅住了这么久,从来不知道还有一层负二。
藏得很隐蔽,如果不是她们的人,任凭谁也不能发现。
负二层是完全的地下,根本接触不到太阳光。
唯一的光亮是墙壁上一盏冷白色的小小壁灯,却更显得阴森。
我被推倒在地面上,冰冷的刺骨,尤其是我还裸着身体。
她们将我送进来后便离开了,和丢垃圾没什么区别。
我看着一室黑暗,终于流下眼泪。
想起我刚来艳丽豪宅的时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看着豪华的装潢,价值上千万的艺术品和古董花瓶。
每一样都是我这辈子不敢奢望的东西。
我那么想要讨好艳丽,我只想从她身上得到一百万。
只要一百万,我就能让我在小镇上患了尿毒症的弟弟换一个健康的肾。
一百万对我们是天文数字,可对于艳丽却只是去一趟欧洲购物的零花钱!
这更坚定了我纠缠艳丽的决心,又或者,纠缠每一个富婆的决心。
仗着我姣好的长相,仗着我男模一般的身材。
我是真的以为,我的人生有了希望,弟弟的人生有了希望。
可是我太笨了。
我竟然真的会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美好的事。
我竟然忘了,想要满足贪欲,就势必要失去些什么。
也是我高估了自己,我以为我已经得到了富婆们的爱。
殊不知,我只是满足她们变态欲望的工具。
还枉我之前给家里通信,说等有时间把家里人接来住豪宅享福。
屁!都是屁!
我从一开始的呜咽,变为嚎啕。
我奋力挣扎,试图靠自己的蛮力挣脱束缚我的麻绳。
可是我触到了什么?
硬硬的,一截一截。
借着微光,我惊恐地向身下看去。
是,白骨!
碎成一滩的白骨,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我逐渐知晓了我目前面临的处境。
她们不是吓唬我,而是真的会杀了我。
在把我赶到地下密室的时候,她们为了方便,解开了我脚上的绳索。
也就是说,我其实可以在地下密室走动。
我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在生死面前,顾不得形象,我甚至打破了人体极限,把在瑜伽馆打工时学到的盘腿姿势用到极致。
大脚趾拼命地向上抬,而头却是用力地低下。
在试了不下于一百次,腿筋抽了又抽之后,我终于扯下嘴里塞着的脏布团。
贪婪地大口呼吸,我的嘴成为了我下一个工具。
捆在身上的绳子是粗麻绳,结实得不行,我不知道我用嘴咬断绳子的概率有多大。
但是我总是要试一试。
我将绳子衔到肩膀处离我最近的那段,用牙齿不断地磨。
黑暗里,时间的作用已被减弱。
我不知道今夕何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咬了多久。
我只觉得牙齿痛,嘴巴痛,血腥的味道已经遍布在嘴里的每一处角落。
这样不行。
很有可能我还没等咬折麻绳,我的舌头就会因此溃烂。
环视四周,我有了新办法。
那盏壁灯,是琉璃的。但如果我真的把它打碎,那我真的就要摸黑活动。
我身高足足有一百八十六公分,踩上台阶的话,大致能到两米。
黑暗里我没办法助跑,只能原地起跳。
我像一只崩溃到极致的野兽,顾不得疼痛,心中只有逃出生天一个信念。
琉璃再结实,也顶不住我拼命撞击的脑袋。
终于,壁灯被撞出一道裂缝。
没过几次,琉璃彻底破碎不堪,碎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与此同时,极致的黑暗来袭。
这是我早就料到的,所以我并不震惊。
但耳边却隐约听到女人的声声尖叫。
我仔细听,是艳丽的声音。
这地下密室竟然这么不隔音!
艳丽为什么突然大叫呢?和我这样同步?
我想了又想。
难不成是因为,地下密室的线路常年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下变得更脆弱,在我的暴行下,灯爆破的同时,引起了整个豪宅的断电?
那也太好了!艳丽是个富贵千金,哪会亲自动手检修电路。
她一定会派人修理检查。
源头在我的地下密室,要想修好,也势必要来地下密室。
只要门一打开,我就有希望借着混乱冲出去。
在工人来之前,我要把身上的绳子弄断。
还是万能的脚趾,我试探性地想要感受到碎片的形状和大小。
脚底板已经被扎得流血,可我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心里只剩下逃命的疯狂。
用嘴叼起最大的一块碎片,我不断运转着脖颈助力碎片对麻绳的摩擦。
我能感觉到绳子对我的束缚有些松动。
有戏!
我顿时振奋不已,用了所有的劲儿拼命加速。
绳子断了,断了!
如果此时我能照镜子,那我的嘴一定鲜血淋漓。
但我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绝望了。
我离逃出去眼下只剩一步。
凭着记忆里来地下密室的方向,我半爬着行走,为的就是避免这地下密室里在冒出些什么白骨绊倒我发出声音。
手掌探到几层台阶。
对了,就是这了!这里就是地下密室的出入口。
终点会有一扇门。
我只要在这里等待有人进来就好。
昏昏沉沉的,我靠在台阶上。
饥饿和寒冷让我逐渐失去意识,隐约间,我好像看见我小镇上的老家。
那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镇,家家户户还用原始的黄泥做墙。
我父亲病故,母亲改嫁,可第二任丈夫又死了。
于是整个小镇上都说我母亲克夫,连带着我和弟弟出门也被人叫瘟神。
我母亲最后受不了,带着我们俩身无分文地来到县城,成了出名的乞丐。
我长得好看,从小我母亲就这样说。到了县城之后我发现有不少油腻的男人都想借机摸我几把。
我那年十二岁,我似乎真的知道了,我可能长得,确实不赖。
所以我背着我母亲,做过酒吧的童工,再发育得更好一点后,我还做过裸模。
虽然不光彩,但是最起码家庭条件开始好起来了。
我们有了能遮风避雨的家了。
我甚至还有钱,买了一张假的大学文凭,混进了高级会所做服务生。
我一直很努力,我以为,我将开始我人生的转折点。
呵,都是做梦。
迷糊之中,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听见哗啦哗啦的响动,他好像在用钥匙开门。
机会来了。
我像一个鬼,贴着墙面躲在门边。
当门推开后,为了防止男人尖叫出声,我立刻用那个曾经堵住我嘴的脏布捂住了他。
他手中拿着手电,有光束照在我血淋淋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