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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清冷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中,显得格外清晰。
陆哲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身,重新看向那张在摇曳灯火下,显得有些不太真实的精致脸庞。
苏晚晴已经站了起来。她看着陆哲,那双一向平静如水的眼眸里,此刻正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惊讶,也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对着陆哲,郑重地说道:“今天……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陆哲说一句完整的话。
声音,如同她的气质一般,清冷,悦耳,像山涧里叮咚作响的泉水。
“举手之劳。”陆哲的回应,依旧是那么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晚晴身边的白露,也连忙站起来,对着陆哲和赵明轩感激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们!真的太感谢了!要不是你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没事,都是同学嘛,应该的!”王浩立刻挺起胸膛,一脸仗义地说道,仿佛刚才出手的人是他一样。
赵明轩也摆了摆手,目光却饶有兴味地在陆哲和苏晚晴之间来回扫视,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气氛,在这场小小的风波之后,变得有些微妙。
苏晚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以她的性格,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灯光勾勒出她纤细而美好的轮廓,显得有些楚楚动人。
陆哲看着她,心里没来由地一软。他刚想说句“早点回宿舍,不安全”,一个充满了怨毒与疯狂的声音,却毫无征兆地,从巷口的方向炸响!
“就是他!给我弄死他!”
是韩俊!
他去而复返,而且,还带来了“帮手”。七八个看起来就不像学生的社会青年,手里拎着啤酒瓶和棒球棍,气势汹汹地,将整个烧烤摊的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周围的食客们,发出一阵惊呼,纷纷避让,生怕被殃及池鱼。
烧烤摊的老板,是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此刻也吓得脸色发白,想上前劝阻,却又不敢。
韩俊站在人群的最后面,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报复的快感。他指着陆哲,对为首的一个刀疤脸壮汉嘶吼道:“疤哥!就是这个小子!给我打断他的腿!出了事我负责!”
刚才在赵明轩面前吃了瘪,让他感觉丢尽了脸面。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他不敢动赵明轩,但不代表他不敢动陆哲这个看起来没什么背景的“外地人”!
苏晚晴和白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下意识地,便向后退了一步。
王浩和刘宇飞也吓得不轻,脸上血色尽失。
只有赵明轩,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上前一步,冷声喝道:“韩俊!你他妈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韩俊此刻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他怨毒地盯着陆哲,“今天,谁也别想保他!疤哥,动手!”
那个被称为“疤哥”的刀疤脸,狞笑了一声,掂了掂手里的棒球棍,带着他那几个小弟,一步步地,向着陆哲逼近。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场血战在所难免的时候。
一直沉默的陆哲,忽然动了。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
他只是平静地,将挡在自己身前的苏晚晴,轻轻地,向后拉了一下,让她和白露,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这个动作,自然而然,充满了不容置喙的保护意味。
苏晚晴的身体,微微一僵。她抬起头,看到的,是陆哲那宽阔而沉稳的背影。那背影,像一座山,将所有的危险,都隔绝在了外面,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的心安。
“你们先走。”陆哲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平静的语调下,却压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即将喷薄而出的力量。
“可是……”苏晚晴下意识地开口。
“走。”陆哲没有回头,只说了一个字。
赵明轩也反应了过来,他立刻拉住苏晚晴和白露的手臂:“听他的!快走!这里交给我们!”
说完,他护着两个惊魂未定的女孩,从人群的缝隙里,向外撤去。
疤哥见状,并没有去追,在他看来,这两个女孩跑了更好,省得待会儿见了血吓到。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陆哲一个。
“小子,挺有种啊。”疤哥走到陆哲面前,用棒球棍,一下一下地,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掌,发出“啪、啪”的声响,“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让我兄弟们打一顿,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