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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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铮伸个懒腰,手指抓握几下,关节“咔咔”轻响,他揣好手机,抬手拉开包厢门。
咔嗒。
门口手下飞快朝里头张望一眼。
“火柴”侧躺在茶几上昏睡,手腕缠着领带,他立马心领神会,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做个请的手势,“铮哥,上楼吧,坤哥等着呢!”
再硬的脖子也得低头。
手下连连感慨,还得是坤哥手段高明。
走进电梯,轿厢门缓缓关闭瞬间,席铮忽然脚下一软,下意识伸手把住一侧扶手。
腿在茶几搭久了有点麻。
手下玩味撇嘴,余光看他趔趄,露出个“可真激烈”的看戏表情。
席铮双手插兜微抬下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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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席铮重新回来,脏坤摆手,示意守着的几个黑西装心腹,“都出去!带上门。”
一阵窸窸窣窣。
等屋里只剩两人,脏坤才慢悠悠起身。
他走到后头博古架前,从一堆各式洋酒里,抽出一瓶棕色药酒,泛着琥珀色的光。
回来时,他指间夹着两个小酒盅。
脏坤倒了半杯,推到席铮面前,眉梢高挑,了然一笑,“辛苦!以形补形!”
“老子用不着!”席铮轻扯嘴角,往椅子里一靠,大咧咧跷起二郎腿。
“又他妈嘴硬!”脏坤嗤笑一声,也没勉强他,把酒盅挪到旁边,把玩着剩下的空酒盅,沉声,“说正事,有个好活儿,你敢不敢?”
席铮歪头眉峰轻挑。
这老东西几次三番提“好活儿”,必然是有求于他。
他没接话,递过去一个眼神:有话就说。
见势,脏坤摩挲杯沿,身体略略前倾,语气忽然缓和下来,“听听?”
精光一闪。
“犯法的事不干!”席铮强调。
他答应过俞风。
不能食言。
闻言,脏坤愣了两秒,随即猛一拍大班台哈哈狂笑,眼角飙泪,下巴都快笑掉了。
沃日。
还以为这小子怕什么呢!
脏坤点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合着你/他妈就怕犯法?”
“放心!咱们安全第一!”
席铮吊着眉梢没吭声——那就是踩界了。
“是这样!”脏坤收拢笑意,屈指轻点台面,“帮人‘处理’点小麻烦,欠钱不还死皮赖脸的,正路走不通,你去跟他‘聊聊’。”
“让他知道厉害,把钱吐出来,咱们辛苦费抽四成……”
脏坤意有所指一搓指腹。
“……”
席铮皱眉。
去他/大爷的“聊聊”——这不就是他以前在彭荷干的活儿嘛!
恐吓,威胁堵门,实在不行就动手。
全是踩线的灰色勾当。
真操蛋。
绕了一圈又他妈回去了!
但是——
席铮没着急表态,手揣兜里无意识摸着打火机。
当初老陈找他收账,是看上他不要命;现在脏坤找他,未必不是同一个心思。
可是,为了俞风,他且得好好活着,他得惜命,他还得陪她一辈子呢。
席铮抬眼。
“为啥找老子?”你手下马仔那么多。
“你小子长得帅!”
脏坤避而不答,随口扯个玩笑,“帅能当饭吃!歘!你一亮相,对方就怂了!”
“……”席铮冷笑。
这一两个月,他早看出脏坤有野心。
没准这活儿是瞒着裘老板的,不然大把手下不用,专挑他这个根基浅的外来人。
一旦东窗事发,刚好让他背锅。
这老小子贼心眼真多!
席铮坐直,“不说实话老子不干!”
说着,他从大班台的雪茄盒摸出一根,瞥见旁边的丁烷喷枪,学脏坤样子点燃。
第一次抽雪茄。
没控制好一口过肺,辛辣烟气呛得嗓子眼直发紧,心跳狂飙二百八,浑身酥麻。
恍惚间还以为抱着俞风猛亲了一口。
“傻小子!”脏坤嗤笑,给他打了个样。
“……”
席铮板着脸偷瞄,又嘬一口。
烟气在嘴里打了个转,缓缓呼出,白色烟雾升腾刹那,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脑子里又清醒又糊涂。
“干不干?干一票顶你现在小半年!能给你那小对象能买多少好东西!”
“你要是干得好,不愁买车买房!再安个家……齐活儿了!”脏坤诱惑。
“……”
安家。
席铮——犹豫了。
他觉得自己像一头困兽。
拼了命想往亮处跑,却一次又一次,被现实狠狠拽回泥塘。
犯法的事他不能干。
可这“聊聊”他太熟了,起码比卖肉强!
妈的。
豁出去了!
席铮眼底挣扎一秒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狠劲,“说说,怎么弄!”
-
另一边。
冬日的f大校园,西北风凛冽,呼呼吹起雪霰,磨刀般刮过耳朵。
这晚,俞风走出图书馆时,又是临近普通宿舍的熄灯时间。
学金融比她想的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