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俞凤耳畔发痒,好像有人喘气。看最快更新小说就来Www.Biquge77.Net
她睁开眼。
酒鬼爹趴在床边,食指划拉她耳朵,眼珠跟鱼线似的贪婪游走。
俞凤头皮一紧,慌忙蹬脚后缩。
俞八恨得咬腮帮子,“你娘跑了!以后你就得给老子挣钱!”
“听见没有!”
见她不吭气,俞八揪住她脚踝,单手拽她过来,扬手照太阳穴一巴掌劈下。
俞凤被掴得在床上转个圈。
耳鸣。
脑子里好像有千百只蝉疯狂尖叫。
又像坐船,高一下低一下,眼前的人影,也跟着深一下浅一下。
俞八解开皮带刮她的脸,阴沉沉威胁,“给老子听好!你别想跑!”
他俯视她:“老子盯死你!”
娘跑了。
俞凤只听到这一句。
娘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要丢下她。
俞凤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
再醒来时,太阳穴跳着刺痛,她眼皮都睁不开。
娘跑了。
这三个字撞得她心口疼。
天塌了。
耳朵里嗡嗡直响。
她摸着半边脸,嘴角黏糊糊的,一舔血痂,蛰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娘跑了。
嗓子眼又腥又涩,是谁放了一把火。
她躺在娘躺过的地方。
眼泪不受控制淌啊,淌呀,俞凤没擦,直勾勾盯着房顶,一股一股小溪似的,荞麦皮洇湿一片。
娘跑了。
屋里静悄悄的。
突然,俞凤光脚冲向娘的那间里屋。
娘过去从不让她踏进半步。
是禁地,更是禁忌。
—
里屋不大,北边一扇窄窗,当间一张窄床,铺着洗得发灰的月白色床单。
屋里没有灯,亮从逼仄窗缝透进来,正照在对面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