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长江经验丰富,当即就做出了决定,不但不能当众打开竹筐,还要从严从快从重解决这一帮流氓混混!
谁知,刚想把一众混混带走,就又一次被李肆民拦了下来:
“武大哥,犯不上生这帮罪犯的气,他们不是说我偷东西吗,那好,咱们就当着大家的面,看看他们是不是撒谎!”
说完,不等武长江阻拦,李肆民一把就掀开了盖在竹筐上的盖子。看小说就来m.BiQugE77.NET
“武长江一瞪眼,完了!
只要钱包出现在大家眼前,麻烦必定接踵而至!
“嗡……”
果然,现场当即就是一片哗然。
武长江定眼一看……
靠!
竹筐里空空如也,别说钱包,连根毛线都没有!
一众混混全都傻眼。
尤其是的确良青年。
不对啊,我亲眼看见胡四妹掀开盖子,把钱包扔进去的,怎么会没有呢?
胡四妹也是目瞪口呆,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当时扔的是另外一个竹筐,不是这一个?
想到这里,胡四妹扯着喉咙叫了起来:
“不对,我扔……咳咳,我看见你是放在那个筐里了,不是这个!”
李肆民嘿嘿一笑,二话没说,打开了另外一个竹筐的盖子。
“哇……”
热心群众又是一片哗然。
还是啥也没有!
之所以哗然,是因为大家都跃跃欲试,想要打人!
“啊?”
的确良青年和胡四妹彻底傻眼。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明明看着四妹把钱包……咳咳,这小子把钱包扔进竹筐里了,怎么会不见呢?”
武长江微不可查地看了李肆民一眼,自己的这个救命恩人还真不一般,看来是早就发现了啊!
遗憾的是,和武长江一样聪明,还一样经验丰富的人并不多。
很多热心群众见没有找到证据,当即就群情激奋,嗷嗷叫着又要打人!
干了坏事不认罪,反过来还要冤枉好人,这种人要是不狠狠教训,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感觉局面要失控,武长江和张建军,甚至连一众混混在内,都不敢再磨叽,双方配合得极为默契,很快就到了派出所。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李肆民把自己兄弟俩的工作证一亮,身上的大把票子一亮,无论是同志们,还是跟来的热心群众,更加坚信,一众流氓混混就是抢劫的。
这年头没有移动支付,外出采购,身上需要带着大把的钱财和票证。
没有摄像头,很多坏人就敢铤而走险,一把就能抢几个月的工资,比干什么工作不强!
不是李肆民冤枉他们,非要置一众流氓混混于死地,主要是在这帮家伙眼里,李肆民看到的不仅是杀气,还有一股子对生命的冷漠。
以李肆民不太丰富的经验判断,这帮混混手上八成沾过血,很可能有过人命案!
把事情的性质说得严重一些,以这年头同志们的性格,大概率会一查到底。
只要一深究,就可能把他们曾经干过的破事挖出来!
李肆民尽管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想和一帮手上沾过血的家伙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家人!
做完笔录,李肆民就和武长江走了。
审问的事情自然有人干,武长江坚信手下的兵不会掉链子。
……
听说自家男人的救命恩人来了,武长江的老婆热情得险些把李肆民吓跑。
小少妇本来长得就漂亮,再真心实意地对李肆民一感激,那股子风情简直荡气回肠,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幸亏李肆民上辈子见多识广,有后世那些衣不蔽体的小姐姐提高免疫力,李肆民总算是没有出丑。
很快,李肆民就不得不给武长江点了三十二个赞。
不但工作好,还娶了一个漂亮能干的小媳妇,完全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别误会,此能干非彼能干,不带任何颜色,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意思。
小少妇一手家常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堪比八星轮胎大厨,重生这么多天,李肆民总算是找到了一丝后世的赶脚!
“嫂子,你这手艺,真是这个……”
李肆民真心实意给武长江的媳妇伸出一根大拇指。
然后又给武长江伸了一根:“武大哥,能娶嫂子这么能干的媳妇,你真是这个……”
武长江请李肆民喝酒,自然不会落下李老二。
好在李老二这次没有掉链子,一改话多的毛病,只顾低头猛吃,武长江不和他说话,他就一个字不说。
好吧,李老二不会承认,是因为武长江的媳妇太稀罕人,他才不说话的,害怕露怯!
时间不长,张建军也来了。
刚才他一直在处理的确良青年一伙,这才来得晚了一些。
刚才只有武长江,李肆民没好意思问,张建军一来,就主动做起了自我介绍。
两个人是战友,退伍后分到了同一单位,武长江是副所长,张建军是他手下的队长。
上次武长江落水的原因也弄明白了。
两人去看望战友,半路正好遇到一个通缉犯。
身为副所长,武长江岂能惯着对方,当即就冲上去抓人。
通缉犯也不是吃素的,相当警觉,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通缉犯跑,武长江和张建军就在后面追。
武长江和张建军有自行车,通缉犯也骑着二八大杠。
追着追着,通缉犯越来越害怕,因为他没有武长江和张建军骑得快。
不但骑得快,武长江和张建军还左右包抄,压缩了通缉犯的逃生之路!
很快,通缉犯就被逼到了河边。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通缉犯只得放弃自行车,纵身跳进了大沙河。
一看坏蛋准备渡河逃跑,武长江二话不说,紧跟着也跳了下去。
开玩笑,他武长江是什么人,当年在部队的时候,被人称为浪里白条,可不是白叫的!
呃,武长江跳河之后才想起来,退伍时间长了,自己竟然忘了,自己是在西北干旱缺水的地方当的兵,那个浪里白条的外号不是说水性好,是当年特别浪,身上还特别白,这才被人称为浪里白条!
李肆民听得哈哈大笑,武长江却想杀人:
“张建军,你敢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活剥了你?”
张建军讲得轻松诙谐,李肆民却能听出当时的惊险。
武长江会游泳不假,水性却很一般。
之前猛蹬自行车,又突然跳进水里,很快腿就开始抽筋。
通缉犯游过了对岸,武长江却喝了个肚圆,要不是正好遇到李肆民钓鱼,十有八九已经喂了鱼!
“呃,嫂子你放下,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尽管早就不知道听张建军讲了多少遍,武长江的媳妇再次听到当时的情形,还是吓得直扒拉胸口。
后怕之余,对李肆民这个救了自家男人的小兄弟更加感激,亲自端着一杯酒,非要和李肆民干一杯!
喝着喝着,几个人就喝出了感觉。
听说李肆民是带着二哥来找工作的,武长江当即就拍起了胸脯:
“老弟,你放心,咱二哥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三天内我一定给你个准信,要是给二哥安排不了工作,以后我给他发工资!”
李肆民看了看武长江,又瞅了瞅二哥,两个人的岁数应该差不多。
二哥经常下地干活,风吹日晒,面相有些显老。
武长江是在大西北当兵,退伍后又经常出外勤,看起来也年轻不到哪儿去。
不管两个人谁大,武长江愿意喊二哥就让他喊吧,李肆民懒得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尤其还是在大家喝得差不多的情况下。
还好,几个人的理智还在,喝到位之后,就没有人再猛罐,更没有发生一些酒后乱性的狗血桥段。
感觉差不多了,李肆民就提出告辞。
武长江也没有强留,留下来也没地方住。
李肆民要走,张建军自然也不会留下来,小嫂子太漂亮,为了避嫌,他一般很少单独在武家出没。
……
从武长江家出来,李肆民带着二哥,重新返回之前和的确良青年一伙发生冲突的地方。
“老三,回来干什么……呃……”
李老二目瞪口呆,只见李肆民从路旁的一堆垃圾后面捡了一个花布小包。
打开包,从里面掏出十几块钱,还有一沓票证。
“老三,这是……”
李肆民呵呵一笑,没有隐瞒,把真实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趁着热心群众痛打的确良青年一伙的时候,李肆民把所谓的赃物掏了出来,扔到了路旁的垃圾堆后面。
李老二呆若木鸡兼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一直都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原来如此啊!老三,还是你小子坏啊!”
李肆民:“……”
也不知道是为了方便,还是为了二哥的屁股,李肆民并没有马上载着二哥回家。
推着自行车,两个人一边醒酒,一边步行,时间不长,就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李老二有些懵,以为是李肆民喝醉了:“老三,咱走错了吧,这是哪啊?”
李肆民没有回答,远远和一个蹲在门口修车的家伙打起了招呼:
“王哥,忙着呢!”
王建中一抬头,脸当即就白了。
靠,怎么又是这货!
连续两次借助五金厂肆国的名义,忽悠了自己两辆便宜自行车,这是尝到甜头了咋的,竟然又来了!
“肆民老弟,咋了,自行车出毛病了?”
李肆民摇了摇头:“没有,我又来找你买自行车啦!”
王建中目光一凛,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老弟,能不能问一句,你买自行车是自己骑,还是倒手卖给别人?”
这话说得可就有些不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