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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烬轻声呢喃着，一遍又一遍，将怀里的人搂得死紧。
他的手臂勒得她生疼，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反而越收越紧。
明明他们此刻肌肤相贴，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可裴烬却觉得怀里的人离他那么远，远得像是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半晌后。
裴烬低下头，对上那双依旧清澈漂亮的眼睛。
那里曾经盛满了对他的爱意和温柔，现在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死死咬着牙，下颌绷得紧紧的，眼眶发热发胀，却硬是没让那阵酸涩涌出来。
“怎么了？”宋南星皱眉，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
她甚至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你看起来很难受。”
裴烬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握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没事，睡吧。”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却还是强撑着安抚她。
至少人还在。
裴烬想，至少她还好好的在他怀里。
至于其他的……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这一夜，裴烬几乎没合眼。
他借着窗缝透进来的月光，一遍遍描摹着怀里人的轮廓，像是要把她刻进灵魂里。
天刚蒙蒙亮，宋南星就醒了。
她睁开眼，发现裴烬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眼神复杂得让她读不懂。
“早。”宋南星平静地问候，像往常一样。
裴烬下意识凑过去想亲她，却在即将触碰到她嘴唇的瞬间猛地顿住。
女人的眼神太平静了，没有羞涩，没有期待，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浇在裴烬的头上，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裴烬若无其事地退开，转而亲了亲她的额头。
“早，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转身的瞬间，男人的表情立即垮了下来，眼底的痛楚几乎要溢出来。
只是很快，他就调整好表情，端着温水回来时，又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临走前，桑芷特意来送他们。
她热情地拉着宋南星的手，兴奋道：“南星姐，等我把宫承志那个混账处理完，就去京城找你玩！”
宋南星点点头，语气平淡：“好。”
桑芷一愣，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反应太冷淡了，完全不像她认识的南星姐。
她刚想追问，裴烬就适时地插话：“桑小姐，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一旁的竹林边，裴烬压低声音，把昨晚的发现和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桑芷。
“交易的代价是夺走最珍贵的事物……”
桑芷喃喃自语，突然恍然大悟。
“对南星姐来说，记忆可以找回来，就算忘记了也能重新爱上。可夺走了感情……”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意味着从根本上切断了宋南星与这个世界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