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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安正踮着脚尖在衣帽间里挑选去游乐园要穿的裙子。
粉色的蓬蓬裙和蓝色的背带裤在床上堆成小山。
宋南星蹲在一旁帮她整理小袜子,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妈妈,我要穿这件!”
顾安安举起一条缀满星星的连衣裙,兴奋地在身上比划。
“是和妈妈上次买的母女装。”
宋南星刚想回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您好?”
“请问是宋南星女士吗?”
电话那头是个严肃的男声。
“这里是城东派出所。苏兴国提出要见您一面,说是有关于您母亲的重要事情要谈。”
宋南星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
不远处的裴烬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快步走过来,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宋南星声音冷了下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苏兴国涉嫌二十年前的命案,加上卖假药、私闯民宅等罪名,很可能是死刑或无期。
他说……只想在判决前见你最后一面,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是关于宋清婉的。”
话音落下,宋南星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我半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她站在原地没动。
裴烬轻轻握住她的肩膀,用关切的眼神询问。
“苏兴国要见我。”
她抬头,看见两个孩子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压低声音:“说是关于我母亲的事。”
裴烬脸色一沉:“我陪你去。”
宋南星摇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蹦蹦跳跳的顾安安身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你先带孩子们去游乐园,我很快就来,别让他们等急了。”
裴烬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她坚定的眼神,最终只是紧了紧握着她手腕的力道。
“有任何情况立刻打电话。”
……
半个小时后。
宋南星坐在玻璃这头,看着狱警押着苏兴国走进来。
曾经意气风发的苏氏董事长如今佝偻着背,囚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脸上新添的皱纹里夹着淤青。
他看到宋南星的瞬间,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几乎是扑到玻璃前。
“星星!救救我!”
男人的手掌拍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不想死啊!”
宋南星冷冷地看着他涕泪横流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你害死我母亲,还想绑架我的孩子,现在来求我救你?”
苏兴国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又挤出更多鳄鱼的眼泪。
“我是你亲生父亲啊!我们血脉相连,你就忍心看我去死?”
“血脉?”
宋南星冷笑道:“你也配提这两个字?”
她的声音很冷,一字一顿地质问道:
“我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带着小三登堂入室!我流落街头的时候,你在哪?现在想起血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