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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威严浑厚的声音传来。
“还是联系不到人吗？”
孙助理擦了擦冷汗，硬着头皮开口：“顾总可能在忙别的事情……”
“啪！”
顾老爷子猛地摔了茶杯，气得手指发抖。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他能有什么事情忙？整天围着个女人转！”
孙助理不敢接话，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顾总最近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却没想到竟然惊动到了早就退休的顾老先生，上一辈顾氏集团的董事长。
办公室里的气氛沉闷压抑到极点。
这一刻，哪怕是林婉也不敢吭声，低下头，努力降低存在感。
直到——
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霆琛神色阴郁，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主位旁的老人先是一愣，低低地喊道：
“爷爷。”
“哼。”
顾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见曾经引以为傲的孙子竟然如此憔悴狼狈，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既然还认我这个爷爷，就立刻把字给签了。”
说着，他向孙助理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
孙助理颤颤巍巍地把手里的文件递到男人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顾霆琛低头望去。
“离婚协议”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顾老爷子冷冷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顾家也不是小气的，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分红，划到顾安安名下，足够她们母女一辈子衣食无忧。”
虽然老赵已经查到，宋南星压根不是普通的全职太太，甚至很有可能跟传闻中妙手回春的素问派有关。
顾老爷子这些年疾病缠身，随着岁数越大也越怕死，曾私底下派人找过韩青山，想让他帮自己看诊。
可惜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方格外排斥顾家，开出的所有条件都被拒绝了。
换作以前，得知孙媳妇竟然能和素问派搭上关系，他肯定欣喜若狂。
但是！
顾老爷子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眸光锐利地看向顾霆琛。
他这个孙子的状态已经明显不正常了。
顾家掌权人可以冷血无情，不折手段，但绝对不能是个情种。
顾霆琛必须时刻保持着绝对的理智。
所以，在一切有苗头之前，他要彻底切断两人的关系。
爷孙俩面面相觑，无声对峙着。
一时之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顾霆琛接过那份离婚协议书，明明像纸一样轻，落在心底却重若千钧。
他攥紧了手指，眼底闪过复杂之色。
七年前。
对于这场意外的婚姻，顾霆琛只有满心的厌恶和排斥，恨不得立刻摆脱这段关系。
七年后，全世界都在劝他放手。
只有他，还在苦苦坚持。
还真是讽刺啊！
顾霆琛沉眸，眼神突然变得冷冽，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压迫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说一不二的顾氏掌权人。
“撕拉——”
离婚协议在他的手中被撕成两半。
他直视着眼前的爷爷，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沉声道：“抱歉，其他事情我都能答应您，唯独这个……”
顾霆琛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做不到。”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顾老爷子震惊地瞪大眼睛，握着拐杖的手不住颤抖。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手带大的长孙竟然为了个女人，公然违抗自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