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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晨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他心念一动，将系统空间里。
那一大堆刚刚购买的聘礼，全部取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宝光四射，阴气冲天。
漆黑的九幽凤鸣琴，跳动的万鬼心核，血色的嫁衣图谱。
还有各种闪闪发光的手镯、耳环、玉佩……
这些东西，任何一件拿出去，都足以在外界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而现在，它们都将属于同一个人。
不，一个鬼。
“娘子。”
方晨轻声呼唤。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一道穿着血色嫁衣的倩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红妆，凤冠，血泪双目。
一只手，提着自己那颗风华绝代的头颅。
昭华公主，现身了。
她似乎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的夫君。
为什么突然在房间里，摆了这么多亮晶晶的东西。
她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张漆黑的古琴上时。
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
昭华公主的目光，定格在那张九幽凤鸣琴上。
眼里流露出了除了悲伤和怨恨之外的情绪。
那是……追忆，是怀念，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
她当然认得这张琴。
这是她的母后，在她十岁生辰时，送给她的礼物。
她曾用这张琴，弹奏出名动天下的《凤求凰》。
也曾用这张琴，为那个她深爱过的男人，弹奏过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曲子。
后来。
这张琴，作为她最重要的陪葬品之一。
随着她，一同被埋入了冰冷的皇陵。
她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了。
没想到……
“娘子，喜欢吗？”
方晨温和的声音，将她从久远的记忆中拉了回来。
他拿起那张九幽凤鸣琴，走上前，亲手递到了昭华公主的面前。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新的聘礼。”
昭华公主没有立刻去接。
她那颗头颅上的眼睛，从琴上移开，落在了方晨的脸上。
那双流着血泪的眸子里，似乎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她只是一个被困在婚礼执念中的厉鬼。
而他。
是她的契约者，是她的“新郎”。
从契约成立的那一刻起。
他们的关系，就只剩下利用和被利用。
他给她“聘礼”，让她完成“婚礼”的仪式。
她为他杀戮，让他变得更强。
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可是。
他现在做的。
已经远远超出了“交易”的范畴。
方晨看出了她对这把琴的渴望。
他满足了她的愿望。
这不是交易。
这是……宠爱。
昭华公主的心。
那由无尽怨念凝聚而成的心，颤动了一下。
自她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