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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语柠在沈斫年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着沈斫年递过来的咖啡，她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认真开口道，“你说的资料呢？”
沈斫年原本还想跟她寒暄两句，但是看着自己不过耽搁了一瞬间，宋语柠眼底就泛起了明显的不耐了，他只能作罢。
轻叹了一口气，沈斫年把自己查到的资料拿了出来，递到了宋语柠的面前。
“这些是我让人去查找的当年宫阿姨的就诊资料，我这段时间问了我好几个医生朋友，他们都表示这个就诊资料有问题，里面有好多东西都被人篡改过。”
沈斫年这么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的神色也越发严肃了几分，“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改这些呢。”
“宋语柠，七年多了，时间过去的有点久了，所以目前我能查到的只有这么多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继续查下去的。”
“只有是他们做过的事情，就肯定会留有痕迹，只要去查，就早晚会查到的。”
沈斫年这番话出口，宋语柠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了眼前那几张陈旧到几近泛黄的纸上。
是啊，过去七年了，一转眼，她母亲就离开她七年了。
而这七年的时间里，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一颗心被眼前的这些东西堵得发慌，宋语柠垂着眼眸，深陷在自责和痛苦之中，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一直到沈斫年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连声喊了她好几遍，宋语柠这才回过神来。
她伸手攥紧了面前的纸张，抬眼看向了沈斫年，“还是很感激你帮忙查到了这些，但是沈斫年，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所以你没必要在我身上花费精力和时间。”
“我不想欠你人情，还不起。”
宋语柠平静到近乎漠然的话语入耳，沈斫年就连呼吸都跟着窒了一瞬。
还不起，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利刃一般，直插他心脏最软最痛的地方。
想到之前为了逼她妥协说出口的那一个亿，沈斫年此刻是真的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道，“语柠，你知道我从没有真的想要你还过什么，为你做的一切，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你说的是那一个亿的话，那张支票我已经撕了，我不会去拿那笔钱，所以你不要因为这个而觉得你欠了顾晏珩的。”
沈斫年说着，眼眶忍不住泛了红，语调微颤地开口道，“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情很混账，一直到感觉要失去你了，我才知道你对我来说到底有多重要，远比一切重要。”
“语柠，是我本末倒置了，是我的问题，我努力想要让自己爬得更高，原本就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失去你，但是你说的对，你受到的伤害都是真实的，是我的问题，我改，宋语柠，我改，我都改，但是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斫年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从来就没有这么卑微过。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宋语柠，祈求着她能多看自己一眼，祈求着她的心底还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是在他这番话出口之后，宋语柠眼底却还是波澜不惊。
其实在对上她这样的眼神时，沈斫年就知道自己已经出局了。
他早该知道她的性子的，一旦决定了的事情，绝不回头。
她还爱他的时候，她可以一忍再忍，可以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