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乾清宫,早已在井然有序的忙碌中苏醒。看小说就到WwW.BiQuGe77.NEt
金乌的光辉透过东侧的窗格,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光影,空气中浮动着御用龙涎香与新墨混合的、独属于帝国中枢的庄重气息。
康熙刚处理完几份自加急送来的军报,眉宇间凝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意。
“传太子过来。”他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
话音刚落,便听见殿外太监特有的悠长唱喏:“太子殿下驾到——”
承祜一身绯色团龙暗纹常服,迈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步子走了进来。
他身形尚小,但脊背挺得笔直,每一步都仿佛经过丈量,精准而优雅。
只是那张愈发显得精致绝伦的小脸上,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青色。
他本就肤白,平日里是健康的玉色,此刻却透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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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他恭敬地行礼,声音依旧清润,却比平时少了几分中气。
康熙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儿子的异样。
他眉头一皱,原本因国事而起的烦躁瞬间被担忧所取代。
“起来吧。”他沉声开口,待承祜走近,便伸手招他到御案前,“承祜,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可是病了?”
说话间,他温热的大手已经覆上了承祜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
“回皇阿玛,儿臣无事,只是昨夜温书晚了些。”承祜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剪影,掩去了眸中的无奈。
“温书?”康熙显然不信。
承祜的作息一向规律得可怕,比他这个皇帝还要自律,绝不会无故熬夜。
他的目光扫过儿子略显僵硬的站姿,以及那只不自觉轻抵在后腰的手,心中顿时了然。
“你这孩子,”康熙的语气倏然缓和下来,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可是昨日练习骑射太过火了?朕听班第说,你最近每日都要多练一个时辰的箭术,拉弓的姿势标准得连老师傅都赞不绝口。”
他以为承祜是为了不辜负他的期望,在武艺上过分刻苦,以至于累伤了筋骨。
满人以弓马得天下,他自然乐见太子文武双全,但如此拼命,却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揪心。
承祜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这可真是个完美的台阶。
他顺水推舟,脸上适时地露出了一丝被看穿的赧然,微微低下头:“皇阿玛明鉴,儿臣……是有些心急了,想早日练好骑射,将来能为皇阿玛分忧。”
【共情话术】悄然发动,这番话他说得情真意切,既表达了勤勉之心,又透出少年人的执着,听在康熙耳中,简直熨帖到了心坎里。
“胡闹!”康熙嘴上呵斥,眼底的暖意却几乎要溢出来。
他将承祜拉到自己身边的锦凳上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你的学问已是同辈中的翘楚,武艺之事,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伤了身子才是大事。今日起,每日的骑射练习减半,待身子养好了再说。”
“儿臣……遵旨。”承祜捧着茶杯。
见他乖巧应下,康熙的脸色彻底和缓。
他满意地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说起来,正有一事要交予你。”
“皇阿玛请讲。”
“喀尔喀蒙古的土谢图汗部、车臣汗部等几个王公,昨日已抵京,今日会入宫朝贡。”康熙的指节轻轻敲击着御案,声音变得沉肃,“三藩未平,北境的安稳至关重要。这次他们不仅带来了贡品,还带了族中几个出色的子弟,意在加深与我大清的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