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狼国王庭十里外的一处隐蔽山谷,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和偶尔的战马响鼻。看小说就到WwW.BiQuGe77.NEt八千铁骑如同蛰伏的狼群,无声地休整,喂马,检查装备,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压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士兵们默默擦拭着刀剑,给弩机上油,动作熟练而沉默,只有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和皮具的吱呀声在夜色中回荡。
"老周头,再来点那个''提神醒脑膏'',困得老子眼皮直打架。"一个年轻士兵凑到随军郎中周老头儿身边,压低声音恳求道。
周老头儿瞪了他一眼,从随身药箱里小心翼翼取出一个小陶罐,用木片刮了点黑乎乎、散发着刺鼻薄荷与不知名草药混合气味的膏体,抹在士兵的太阳穴上:"省着点用!就这么点了!这玩意儿抹多了晚上睡不着可别怪俺!"
年轻士兵被那气味刺激得一个激灵,瞬间精神了不少,龇牙咧嘴地道:"嘶——够劲!比俺婆娘的掐人功还提神!"
深夜,几名穿着脏兮兮狼族皮袍、浑身散发着浓郁羊膻味和汗臭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回了营地,径直走向中央那顶不起眼的小帐篷。为首的是"夜枭"队的副队长,绰号"土拨鼠",以擅长打洞(侦察)和伪装闻名,此刻他脸上用特殊草汁涂得乌漆嘛黑,只剩下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滴溜溜转。
"将军!"土拨鼠掀开帐帘,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大鱼!摸到条大鱼!"
帐篷里,萧战正就着一盏用狼油做燃料、冒着黑烟和古怪气味的简易油灯,擦拭着他那柄特制的"斩狼"刀。闻言,他抬起头,眼中精光一闪,随手将一块烤得半生不熟、撒了盐巴的肉干扔给土拨鼠:"慢慢说,别跟被踩了尾巴似的。"
土拨鼠接过肉干,也顾不上脏,狠狠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却明显是上好羊皮绘制的地图,小心翼翼地铺在萧战面前的小几上。上面用炭笔清晰地标注着王庭的布局,线条虽然粗糙,但关键信息一目了然。
"将军您看,"土拨鼠油腻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留下几道黑印,"这是外围的奴隶营和牲口圈,守卫松得跟筛子似的,就几个老掉牙的守卫抱着酒囊打瞌睡。这里是普通牧民和战士家属的帐篷区,乱得很。重点在这——"他的手指点向王庭核心区域,那片用金粉(可能是萧战之前"化缘"来的战利品)特意标注的区域,"这片金光闪闪的区域,就是贵族老爷们的地盘,最大的这几顶,分别是狼主的大帐(目前空置,据说里面铺着白虎皮),左贤王、右贤王以及其他几个大部落首领的营帐,一个比一个阔气!"
"留守兵力绝对不超过三千,"另一个夜枭队员补充道,语气带着浓浓的不屑,"而且他娘的多数是老弱病残,真正的精锐都被大汗带去阔野原充门面了。巡逻的队伍也懒洋洋的,跟逛自家后院似的,隔老远就能闻到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