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看着他们一张张焦急的面孔,听着他们带着哭腔的恳求,心里也是一沉。看小说就来m.BiQugE77.NET牲畜对于这个年代的农民意味着什么,她太清楚了。如果真的发生大规模的畜禽疫病,对整个村子来说,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空间笔记里那几张泛黄的纸页,上面确实记载着几个专门针对古代畜禽瘟疫的方子,用的也都是些常见的草药。只是,那些方子毕竟是古方,能不能对症这个时代的疫病,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看着村民们那几乎要跪下来的期盼眼神,林小夏的心又软了下来。她也是这个村子的一份子,唇亡齿寒的道理她懂。更何况,如果真能帮上忙,也算是为自己和未出世的孩子积福了。
沉吟片刻,林小夏还是道:“各位婶子大娘,乡亲们,你们先别急。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这样,你们详细说说那些病倒的牲畜都有什么症状,我……我尽力试试看。但我也不敢打包票,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兽医。”
她没有把话说死,既给了村民希望,也给自己留了余地。
“哎呀!太好了!小夏你肯帮忙就行!”
“就是就是!我们信你!死马当活马医嘛!”
村民们一听林小夏松口,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激动起来。
送走了热锅蚂蚁般的乡亲们,林小夏心里也沉甸甸的。她打算先去公社卫生所转转,看看能不能买到一些对症的牲口用药,哪怕是些常用的碘酒、纱布、酒精之类的,有备无患总是好的。毕竟,她空间里的药材虽多,但有些现代的消毒、抗生素之类的,若能配合使用,效果会更好。
谁知,她挺着个愈发显怀的肚子,刚走到卫生所那熟悉的土坯房门口,就迎面撞见一幕让她眉头紧锁的场景。
只见陈洁被她那尖酸刻薄的婆婆李桂花骂骂咧咧地搀扶着,从卫生所里头慢吞吞地挪出来。陈洁整个人像是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一张脸蜡黄蜡黄的,瘦得两颊都凹陷了下去,眼神空洞麻木,仿佛失了魂儿一般。与上次见她时相比,更是憔悴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年轻妇人的鲜活气儿。
那李桂花眼尖,隔着老远就瞧见了林小夏,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先是一愣,随即挤出一丝说不清是炫耀还是刻薄的笑,扬高了嗓门,生怕周围人听不见似的嚷嚷道:“哎哟喂!这不是简家的大功臣,小夏家的嘛!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这肚子还没生啊!这可有些慢了,你看我家陈洁啊,又有喜了!这肚子就是争气,一个接一个的!”
她这话里话外,明着是夸陈洁,暗地里却像是在刺林小夏似的,语气中更是听不出半点对儿媳再次怀孕的喜悦,反而透着一股子恨不得将人榨干最后一滴油水的刻薄与算计。
陈洁在她眼里,怕是连个传宗接代的工具都不如,更像是个能给她家添“劳力”的牲口。
林小夏强压下心头翻涌的不适,目光落在陈洁那几乎要被宽大衣裳裹住的瘦弱身形上,关切地问道:“陈洁嫂子,你这身子……瞧着还没好利索吧?脸色这么差。大丫头呢?如今又有了,往后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怕是更要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