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的刺痛刚淡下去,钟晚就把《观心诀》扔回石桌。看最快更新小说来M.BiQuge77.Net练了整整一上午,除了能听见后院那丛月季的 “抱怨”(大概是嫌她浇水太猛),连张深在书房里翻书的情绪都没捕捉到半分。皮肤下的尘念闷闷发烫,像揣了个小火炭,闹得她坐立难安。
“张深!这破书根本没用!” 她踹开竹椅冲向前院,刚绕过影壁就撞见***在柜台前,指尖正悬在一本古籍上方,淡金色的微光顺着书页纹路游走,墨香混着清冽的气息漫过来,尘念的灼热竟瞬间降了温。
“急什么。” 张深收回手,书页上的微光隐去,“观心术要循序渐进,你连情绪剥离都没学会 ——”
话音未落,院门口的铜环突然无风自动,“哐当” 一声撞在木门上。钟晚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一只巴掌大的纸鹤从门缝里钻进来,青铜色的纸面上刻着细密的黑色符文,翅膀扇动时带着刺啦的焦糊味。
“什么玩意儿?”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尘念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比上次在古玩市场撞见灰衣人时更甚 —— 那纸鹤里裹着的恶意,像淬了毒的冰棱,尖锐得能刺穿耳膜。
纸鹤径直冲向张深,在他面前三尺处骤然停住,翅膀展开的瞬间,一个阴冷的男声突然炸开:“师弟,藏了个凡女在归尘阁,是忘了守门人的誓言,还是道心真的乱了?”
钟晚的瞳孔猛地收缩,纸鹤明明没有嘴,声音却清晰得像有人贴在耳边说话,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她瞥见张深的下颌线瞬间绷紧,指尖泛起青白,周身的清冽气息突然变得凌厉,像出鞘的刀。
“玄清。” 张深的声音冷得能结冰,指尖微动,一道白光射向纸鹤。那纸鹤却突然炸开,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在空中凝出一行扭曲的字迹:【尘念择主,是福是祸?三日之后,后山见】
烟雾散得极快,只留下一股腐朽的硫磺味,呛得钟晚捂住鼻子。她转头看向张深,男人正盯着烟雾消散的方向,眉峰拧成死结,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风暴 —— 有愤怒,有戒备,还有一丝深藏的疲惫。
“这… 这是什么?” 钟晚的声音发颤,指尖冰凉。纸鹤开口说话的画面太颠覆,比她在娱乐圈见过的任何炒作手段都诡异,“那个玄清是谁?他说的尘念… 是我身体里的东西?”
张深沉默着转身,往书房走的脚步比平时重了些。钟晚追上去拽住他的衣袖,清冽的气息裹着淡淡的焦虑扑面而来,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你放开。” 张深的声音带着紧绷,却没挣开她的手。
“不放!” 钟晚梗着脖子,尘念在胸腔里突突直跳,像是在呼应张深的焦虑,“你必须说清楚!这纸鹤是怎么回事?玄清是谁?还有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
书房的门被推开,墨香混着古籍的陈旧气息涌出来。张深走到书架前,指尖拂过最顶层的一个木盒,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玄清是我师兄。”
“师兄?” 钟晚愣住了,“你们是什么门派?道士吗?可你开的是书店不是道观 ——”
“守门人。” 张深打断她,转身时眼底的风暴已平息,只剩下一片凝重,“我们是守护现世与归墟秘境裂隙的守门人,归尘阁下面,就是裂隙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