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我不是天才刑警 > 第141章 又一个老油条

韩凌和童峰负责调查熊川的赌博行为,队友是张彦东和杨晖,四人彼此比较熟悉,私下关系较好。看最快更新小说来M.BiQuge77.Net

重案中队刑警之间的关系都不错,但对比起来总会有远近之分。

四人没有去运营商那边调取通话记录,这件事有

晨光斜照进巷口,蒸腾的雾气里浮着米粒的甜香。老板娘掀开锅盖,热浪扑上面颊,她下意识往后一缩,笑了。这动作像极了多年前那个女人任母每次掀锅都这样,怕烫着孩子。老板娘不知道自己也学会了这个习惯,她只是觉得,煮粥就得用心,火候差一点,味道就不对。

韩凌和童峰的车停在巷子外五十米处。警戒线已经拉起,蓝白条幅在风中拍打锈蚀的铁门。废弃工厂像是被城市遗忘的断齿,墙皮剥落,钢筋外露,几扇破碎的窗框空洞地望着天。法医组的人正从里头抬出裹尸袋,动作小心,仿佛怕惊扰什么。

“死者男性,三十七岁左右。”童峰翻着初步笔录,“身份还没确认,但现场有身份证碎片,姓陈,名字看不清。口袋里有张便利店小票,时间是死前两天,地点在城西老工业区。”

韩凌蹲在尸体发现点附近,盯着那瓶“野生蜂蜜”。玻璃罐静静立在水泥台上,像某种祭品。他没碰它,只看着瓶底那行刻字:“甜的东西,最容易藏毒。”字迹歪斜,带着狠劲,像是用钥匙或刀尖硬生生抠出来的。

“这不像凶手留下的。”韩凌低声说。

“为什么”童峰问。

“如果是炫耀,会写得更工整。这是警告,或者忏悔。”韩凌站起身,环顾四周,“找找有没有别的瓶子,同样的标签,哪怕空的也行。”

技术科的人继续搜查时,韩凌走到角落一堆废纸箱旁。那里压着半本烧焦的笔记本,只剩封面和几页残页。他戴上手套翻开,第一页写着:“配方记录周”。

他呼吸一滞。

他猛地想起潘霞说的那个名字:周素芬。

手指微微发抖,他仔细辨认残页上的内容。有些字被火烧糊了,但仍能拼凑出片段:

“3月14日:试制第二批蜜引,加入微量断肠草提取物,口感微涩,需调配蜂蜜比例。”

“4月2日:陈某某试用后反应良好,无明显不适,可进入下一阶段。”

“4月7日:他说要退出。不行。他已经知道太多。”

韩凌心跳加快。“童峰”

“在”

“把这份笔记送去技术科做火场还原,重点查陈某某是谁。另外,调取最近一个月城西所有蜂蜜类产品进货记录,尤其是私人作坊、流动摊贩。”

“你怀疑这是个系列案”

“不是怀疑。”韩凌声音低沉,“是有人在复制任艺的方法。用蜂蜜做载体下毒,不是巧合。而且这个人认识周素芬。”

回到局里已是中午。食堂飘来饭菜味,韩凌却毫无食欲。他坐在办公桌前,反复翻看潘霞的供述笔录、任艺的庭审记录、还有那本残破笔记本的照片。三个名字反复浮现:周素芬、任艺、潘霞。他们之间像一张网,而这张网正在向外延伸。

下午三点,技术科传来消息:笔记本残页经图像增强处理后,确认“陈某某”全名为陈志远,曾为市食品检验所临时聘用人员,三个月前离职,住址登记在城西纺织厂家属院。

“查他背景。”韩凌立刻下令。

半小时后,档案调出。陈志远,四十一岁,原为食品检测员,因涉嫌篡改送检样品数据被停职调查,后主动辞职。其母早年患肝癌去世,临终前曾在城南一家临终关怀医院接受免费护理正是当年周素芬最后待过的地方。

韩凌瞳孔一缩。

又是肝癌。

又是城南。

他又拨通医院电话,查询当年临终关怀病房的志愿者名单。十分钟后,对方回电:有一位叫林秀英的义工,每周来两次,给病人喂饭、擦身,持续服务了整整六个月。而林秀英,正是陈志远的母亲。

“她们认识。”韩凌喃喃道。

他迅速调取当年病房监控备份幸运的是,医院保留了一年内的录像。画面模糊,但清晰可见周素芬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怀里紧紧抱着婴儿。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说话。那人侧脸熟悉得让韩凌心头一震是潘霞。

原来早在二十年前,她们就见过。

潘霞不是 cлyчan捡到孩子的。她是作为义工,亲眼看着周素芬把孩子托付出去的。

也就是说,她当时完全可以接手抚养,但她没有。她选择了转手福利院,再被人贩子截走。

这不是偶然的遗弃,而是明知后果却依然放手。

韩凌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如果陈志远知道了这一切呢

如果他母亲临终前告诉他:“有个女人,亲手把她快死的朋友的孩子卖了”

如果他花了二十年寻找线索,终于通过母亲遗留的日记、病房记录、甚至一张泛黄合影,拼出了真相

那么这瓶“野生蜂蜜”,就是他的审判。

晚上八点,韩凌再次来到市二院。

潘霞病情恶化,转入icu。医生说最多还有两周。她神志尚清,但已无法下床。

韩凌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老人。她眼睛闭着,胸口微弱起伏。

“她今天一直念叨一个人。”护士递来一张纸条,“说是让你交给某个警察。”

韩凌接过,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告诉陈志远,对不起。我没敢收下那个孩子但我也没想害他。”

手一颤,纸条差点掉落。

陈志远。

果然是他。

“她什么时候写的”

“昨晚半夜。我们发现她在哭,问她要不要联系家属,她说没有家人了。只有两个对不起要交代,一个是任艺,一个是陈志远。”

韩凌沉默良久,转身离开。

第二天清晨,警方锁定一处位于城乡结合部的蜂场。据周边居民反映,近半年有一名男子独居于此,从不与人往来,常骑电动车进城送货,车上绑着几个玻璃罐,写着“纯天然野蜜”。

突击搜查令下达。

蜂场不大,十几排蜂箱整齐排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蜜香。屋内陈设简陋,但桌上摆满了实验器具:电子秤、试管、离心机,甚至还有一台小型色谱仪显然是从黑市淘来的二手设备。

最令人震惊的是墙上贴满的照片。

全是周素芬生前的画面:她在病床上微笑,她抱着婴儿流泪,她写下遗书的手每张照片下方都有编号和标注日期。而在这些照片中央,钉着一张新的合成图:潘霞、任艺、杜俊才三人并列,红线将他们连向同一个词罪人。

“他把他们当成了清算对象。”童峰低声说。

卧室床底搜出一个铁盒,里面是三瓶密封液体,标签分别为“一号”、“二号”、“三号”。经初步检测,“一号”含剧毒乌头碱混合蜂蜜,“二号”为低剂量慢性毒素,“三号”则是解药成分。

“他在做人体试验。”韩凌声音冰冷,“先用一号杀死杜俊才,再用二号控制其他人至于三号,也许是为了救某个他不想杀的人。”

就在此时,手机响了。

是技侦中心。

“韩队,我们在陈志远电脑里恢复了一份加密文档,标题是偿还计划。内容显示,他最初只想让潘霞喝下毒蜜,让她体验母亲临终之痛。但后来发现任艺的存在,便改变了计划他认为任艺不该活,因为他活着,就意味着周素芬的牺牲毫无意义。”

韩凌握紧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