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进去了？啥时候？”张哲一下子来兴趣了：“因为什么进去的啊？还要多久才出来？”
虽然有点不礼貌，但听案子有关的八卦，其实相当有意思，张哲没事的时候、就经常待在逗音郭律的直播间。看小说就到WwW.BiQuGe77.NEt
都说家...
夜幕低垂，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林川躺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右眼还缠着纱布，药水味在鼻尖萦绕不去。手机屏幕亮着，直播间人数停在三千出头，弹幕稀疏得像秋后枯树上的叶子。
“主播真的闭眼了？”
“说好日万的，现在连脸都不露。”
“切jj警告！群文件已经有人上传刀具照片了。”
林川没回话，只是用左手缓慢敲字：“眼睛发炎，医生建议静养。明天开始恢复更新，五更起步。”发完这条动态，他把手机反扣在枕边，听着窗外雨滴砸在铁皮遮阳棚上的声音，一声声，像是命运在敲门。
他知道观众等不了太久。
这个号叫“情报贩子007”的直播账号，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三个月前被公司裁员，女友卷走存款跟人跑了，房东贴了催租通知，他站在天桥上数车流，一辆辆过去，却没有一辆愿意为他停下。
直到那天，他在便利店买泡面时顺手帮一个醉汉叫了代驾。那人临走前塞给他一张卡片，上面只有一行字：**你知道的越多，活得越久。**
第二天醒来，他的脑海里突然多了一条信息??城东某小区地下车库将在凌晨三点发生盗窃案。他半信半疑地开了直播，蹲守两小时后，亲眼看见三个蒙面人抬着保险箱往外搬。
警方到场时，他已被平台推上热搜。
从此，“情报无限刷新”成了他的标签。每24小时，大脑自动更新一条真实有效的秘密信息：股市内幕、失踪人口线索、政商丑闻……甚至还有某明星私生子的亲子鉴定报告。
可代价是，每次使用情报，右眼就会溃烂一分。
医生说是神经性角膜炎，但他清楚，这不是病，是诅咒。
第二天天刚亮，林川撕下纱布，镜子里那只眼泛着诡异的灰白色，瞳孔边缘浮着细密血丝，像蛛网困住月光。他打开电脑，启动直播软件，摄像头对准桌面摊开的笔记本。
“各位，我回来了。”
弹幕瞬间炸开。
“卧槽真敢回来！”
“快说今天的情报！昨天预告说要爆大瓜！”
“切jj倒计时启动！”
林川喝了口黑咖啡，嗓音沙哑：“今天的情报??今晚八点二十三分，本市地铁三号线D出口外，一名穿红裙的女人会被绑架。”
弹幕骤然安静。
几秒后，质疑声铺天盖地。
“又来这套？上次说什么银行金库漏水，结果啥事没有。”
“编故事也要有个度吧，这种话能乱讲？”
“报警了没？你这是造谣还是立功？”
林川冷笑，调出一张模糊监控截图：“这是系统给的画面，女人约莫三十岁，背棕色单肩包，右手无名指戴婚戒但左手小指有咬痕??说明婚姻不幸福，容易成为目标。”
他顿了顿，“而且，她会死。”
直播间人数飙升至五万。
有人报警了。
警方起初以为是恶作剧，可考虑到近期确实发生过两起未破的女性失踪案，便派便衣在D出口附近布控。林川全程直播跟踪，镜头扫过每一个进出人群，分析衣着特征、行走姿态、眼神频率。
时间一分一秒逼近八点二十三。
“还有两分钟。”林川声音绷紧，“目标出现概率98.7%。”
就在这时，一个穿红色长裙的女人走进画面，手里拎着便利店塑料袋，步伐急促，左手指节处果然有新旧交错的牙印。
“就是她！”林川猛地站起，椅子翻倒在地。
几乎同时，一辆无牌黑色商务车缓缓靠边，副驾驶车门打开，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伸了出来。
“动手了！”林川抓起外套冲出门，“我去现场！”
弹幕疯狂刷屏。
“别去啊主播！太危险了！”
“快报警！！”
“这波要是救下人，直接封神！”
林川一边狂奔一边继续直播，手机在掌心剧烈晃动，画面颠簸如风暴中的船只。他穿过两条街巷，雨水打湿衬衫贴在背上，呼吸灼痛。
当他赶到D出口时，那辆黑车正加速驶离，红裙女人半个身子被拖进车内，尖叫卡在喉咙里。
“车牌！”林川扑向路边路灯杆，借力跃起拍下一瞬即逝的尾灯数字，“浙A?X6B92！”
警笛已在远处响起。
直播观看人数突破百万。
而就在这一刻，林川的大脑再度传来刺痛，仿佛有钢针从太阳穴扎入，直抵颅骨深处。
新情报刷新了。
【今日第二条情报：绑架者并非普通劫匪，而是受雇于本市副市长陈国栋，目的是灭口。该女子为其私生女母亲，掌握其贪腐证据长达七年。】
林川踉跄跪地，冷汗浸透后背。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使用能力，眼睛都在恶化??这不是超能力，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在利用他揭开黑暗的遮羞布。而每一次揭露，都会反噬使用者。
但他不能停。
因为紧接着，第三条情报浮现：
【若不阻止副市长今晚十点召开的秘密会议，未来七十二小时内将有至少十七人因“意外”死亡，其中包括举报人、证人及两名调查记者。】
雨越下越大。
林川抹了把脸，重新站起。
他拨通了一个从未打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
“老规矩，一条情报换十万。”他说，“这次的消息值五十万??你要不要听？”
对方沉默片刻：“你说。”
“陈国栋，今晚十点，帝豪会所B3会议室，与省纪委内鬼交接洗钱账本。同步销毁所有电子备份。”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不需要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林川喘着气，“我要匿名保护，还要一支录音笔和微型摄像头。你现在派人来接我。”
半小时后，一辆不起眼的银色轿车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市局刑侦支队副队长周正。
“你是疯子。”周正盯着他空洞的右眼，“还是英雄？”
“我只是个想活命的人。”林川坐进副驾，“带我去能改变一切的地方。”
帝豪会所外表奢华，实则地下三层是政商权贵交易的温床。周正安排特警在外围待命，自己带着伪装成服务生的林川潜入B2。
“记住，你只有十分钟。”周正低声，“一旦触发警报，我们全都得进去吃牢饭。”
林川点头，袖口滑出微型摄像机，领口别好纽扣麦克风。他端着果盘走向电梯，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