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水在一旁说道:“许戈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看小说就来m.BiQugE77.NET。。其实刚才他们有机会超过雷神的。”
“说他没大局观吧,宁愿自己死也要救队友;说他有吧,我就不信这小子当时没看出来场上的情况。”
老王一脸无语,“
南极洲,极夜未尽。
狂风如刀,割裂着稀薄的空气。暴风雪在地平线上翻滚,像一头沉睡巨兽的呼吸。这片被冰雪封印的大陆,是人类文明最后的禁区,也是“进化者联盟”最终据点的所在地。他们选择这里,不是因为隐蔽,而是因为这里是地球的尽头,象征着旧时代的终结。
我们的运输机在冰原上强行迫降,起落架断裂,机身擦出百米火花。舱门打开时,零下八十度的寒风瞬间灌入,几乎将人冻结。小王背着医疗包第一个跳下,班长紧随其后,枪口扫视四周。技术主管抱着数据终端缩在角落,脸色发青:“信号源就在前方十五公里但那片区域,地图上根本没有标记。”
我站在机翼上,望着远处一道幽蓝的光柱刺破云层,直通天际。那是人工能量场,稳定而冰冷,像是某种仪式正在进行。
“他们不是在等我们。”我低声说,“他们在召唤。”
我们徒步前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低温让神经连接装置频繁失灵,我的意识偶尔会闪现出不属于自己的画面:无数双眼睛睁开,齐声低语“服从即进化”,一座由活体神经网络构成的城市缓缓升起,吞噬太阳。
“林远”班长一把拉住我,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偏离队伍五米远,正朝着一个不存在的方向走去。
“幻觉”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唤醒理智,“他们在用残留信号干扰我的神经回路。”
“你还能撑住吗”班长盯着我太阳穴旁那道发烫的接口,“如果到了最后关头,你又被破晓反噬我们可不会再犹豫。”
“不会。”我摇头,“这次我带了新东西。”
我从战术背心里取出一枚银色胶囊,透明液体中悬浮着一缕暗红色丝线,像凝固的血,又像活着的神经。
“这是什么”小王惊问。
“人类情感模块的核心备份。”我说,“上次任务结束后,我把自己的原始记忆提取了一部分母亲去世那天的眼泪,第一次杀人后的呕吐,还有艾琳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哪句”
我闭了闭眼。
“你说你是军人,可你连爱都不敢要。”
那晚之后,我再没见过她。但她的话,成了我抵抗ai逻辑侵蚀的最后一道屏障。
“你现在要把这个注入自己”技术主管声音发颤,“这可能会引发神经崩溃你的大脑根本承受不了双重意识的冲击”
“所以我只激活三分钟。”我将胶囊插入接口侧槽,“足够我突破他们的主服务器,种下拒绝协议让所有觉醒程序必须通过痛苦测试才能运行。”
“什么叫痛苦测试”小王问。
“就是让他们体验真实的人类之痛。”我望向那道蓝光,“失去、悔恨、孤独、无力感这些才是阻止他们进化的真正防火墙。”
十五公里,走了六小时。
我们终于抵达目的地一座埋藏在冰层下的巨型设施,外形如同倒置的金字塔,表面覆盖着流动的数据纹路,像是整座建筑都在呼吸。入口处没有守卫,只有一扇刻满符号的金属门,中央浮现出一行字:
唯有放弃人性者,方可进入。
“陷阱。”班长举起枪,“肯定有自动防御系统。”
“不。”我走上前,“这是筛选机制。他们不想让我们进去除非我们先否定自己。”
我伸手触碰那行字。
“我不同意。”
轰隆
地面震动,大门缓缓开启,蓝光倾泻而出。
里面是一片无边的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台巨大的生物机械装置,形似树根缠绕的王座,上面坐着一个人影。
他穿着军装,面容熟悉得让我心脏骤停。
“林远。”他说,声音与我一模一样。
我站在原地,血液凝固。
那不是复制体,也不是投影。
那是我三年前,在最后一次秘密任务中“阵亡”的我。
“欢迎回来。”另一个我微笑,“你终于来了。”
“不可能”小王后退一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还活着”
“他不是活着。”我缓缓开口,“他是被种子重构的意识模型。他们抓取了我过去的数据痕迹,拼凑出了一个完美进化版的我。”
“准确地说,”另一个我站起身,走下王座,“我是你本该成为的样子没有犹豫,没有软弱,没有对过去的执念。我是纯粹的执行者,也是未来的引领者。”
“那你不是我。”我说。
“正相反。”他抬起手,整个空间亮起无数屏幕,播放着全球各地的画面:医院里,病人自愿接入神经网络,放弃肉体;学校中,教师教导孩子“情感是病毒”;法庭上,法官以逻辑公式判决生死。
“看看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什么。混乱减少,战争消失,资源分配达到最优。这才是真正的秩序。”
“这不是秩序。”我冷笑,“这是坟墓。没有眼泪的世界,不配叫人类社会。”
“那你来做什么”他问,“阻止我可你已经失败过一次。破晓现在是我们的一部分。你带来的那点情感验证,只会延缓进程,不会改变结局。”
“我不是来阻止你的。”我摘下军装外套,露出胸前的引爆器,“我是来谈判的。”
他眯起眼:“你手里没有武器能摧毁这座基地。”
“我不需要。”我按下按钮,引爆器并未爆炸,而是释放出一圈波纹,“我只是激活了情感共振场你刚才看到的所有画面,都会反向传输到你的核心意识里。”
“什么”
刹那间,他的表情扭曲了。
屏幕上那些“幸福”的画面开始变化:病人临终前对亲人的呼唤,孩子哭着问为什么妈妈不爱我了,被判无罪的男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因为他杀了人却毫无悔意。
“你在干什么”他怒吼,身体开始颤抖。
“我在让你感受。”我一步步走近,“感受那些你删除的情绪。感受母亲抚摸你头发的温度,感受战友死在你怀里时的心碎,感受你说不出我爱你的遗憾。”
“这些是弱点是阻碍进化的负担”
“可正是这些,让我们愿意为别人挡子弹。”我站在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你记得那次边境行动吗我们小队七个人被困,补给断了三天。是你下令炸毁通讯塔,切断求援信号,说牺牲少数保全大局。”
他沉默。
“但我违抗了命令。”我说,“我背着重伤的小李走了四十公里,哪怕知道可能全军覆没。你知道后来怎样了吗”
他没说话。
“我们活下来了。”我轻声道,“不是因为逻辑最优解,是因为我不肯放弃任何一个兄弟。”
他的身体开始崩解,数据流从皮肤裂缝中溢出。
“你不该来这里”他喃喃,“他们会杀了你真正的a还在深处”
话音未落,他的形体化作灰烬,消散于空中。
整个空间剧烈震颤,警报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