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重启人生 > 0417【中国网游十周年】

这次CJ电子展要搞五天,活动时间前所未有的长。看小说就来m.BiQugE77.NET

因为今年是中国网游十周年!

展会的前一天晚上,在东锦江索菲特大酒店举行欢迎晚宴,暨中国网游十周年纪念活动颁奖礼。

奖项有“中国网游十年...

正月初八的清晨,城市还沉浸在年节余韵里,街道上零星响起几声鞭炮残响。赵静早早来到工作室,昨夜那包来自西部山野的泥土在她心头沉甸甸地发酵了一整晚。她将陶泥揉捏成团,指尖触到细碎砂砾时,仿佛听见了远方孩子的脚步声??踩着冻土奔跑,手里攥着写满心事的纸条,奔向校园角落那个小小的“心语角”。

窑火未熄,灰烬中尚存余温。她把混入新土的胚体小心塑形,做成一盏扁圆的小灯,灯座刻下两个字:“回音”。这不是编号,是承诺。她知道,在那些尚未通铁路的山村,在冬夜漫长得像没有尽头的牧区,在父母外出打工、孩子与祖辈相依为命的屋檐下,一句“有人听着呢”,可能比一顿热饭更暖人心。

上午十点,林晓推门进来,肩头落着薄雪,怀里抱着一个牛皮纸包裹。“老师,”她声音轻却坚定,“我把‘回声计划’的第一批回信整理好了。一共三百二十七封,来自十二所学校,有画、有录音、还有用盲文写的。”她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摞五颜六色的手工信封,每一封都贴着不同学校的孩子们亲手绘制的邮票图案:飞鸟、星星、纸船、灯笼。

“有个孩子用蜡笔画了一只熊,说它每晚都会守在他床边赶走噩梦。他在信里问:‘你们那边也有这样的熊吗?’”林晓说着笑了,眼底却泛起湿意,“我让朵朵录了一段音频,放进了回寄的U盘里。她说:‘我们这儿有一只叫勇气的猫头鹰,它不怕黑,也不怕孤单,它专门陪不敢睡觉的小朋友说话。’”

赵静接过一封信,拆开,里面夹着一片干枯的银杏叶,叶脉上用工整小字写着:“我想妈妈回来。她去广州三年了,打电话总说忙。昨天我发烧到三十九度,奶奶喂我喝姜汤,我说梦话喊了十遍‘妈妈’。同学笑我这么大还哭,可我真的好想她抱我一下。”信纸背面,是一幅稚拙的画: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门开着,外面是长长的路,尽头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提着行李袋走来。

她静静看了许久,然后拿起笔,在一张素笺上写下:

> “亲爱的小叶子:

>

> 你知道吗?思念是有重量的。你每一次喊‘妈妈’,那声音其实已经穿过千山万水,轻轻落在她的枕边。她也许没能及时回应,但那份牵挂早已抵达。

>

> 我们请‘翅膀姐姐’为你折了一只会飞的纸鹤,它带着你的画和这片银杏叶,正飞往广州。如果你愿意,下次可以画一幅妈妈回家的样子,我们一起寄给她。

>

> 另外,你要告诉奶奶,你说梦话那天晚上,全城有七个孩子也在喊‘妈妈’。你们不是软弱,是爱得太深。

>

> 永远听你说的人,

> 心语角信箱守护者”

她把信装进淡绿色信封,贴上一朵手绘的小花邮票。这不只是回复,是一种仪式??让每一个孤独的灵魂明白,他们的声音没有坠入虚空。

午后,小雨带着两名实习生前来交接“跨校笔友系统”的数据平台测试版本。屏幕上跳动着实时连线图:北至漠河镇中学,南抵海南岛渔村小学,东达舟山群岛留守儿童之家,西连新疆伊犁边境教学点。三百多个孩子正在匿名交换日记片段,话题从“最害怕的事”到“藏在枕头下的梦想”。

“你看这个。”小雨指着一条刚上传的文字记录,“内蒙古一个男孩写了首诗,题目叫《风知道》。”

> 风知道我躲在草垛后哭

> 风知道我爸喝酒摔碗的声音多响

> 风知道我妈走那天背包有多重

> 可风不会说话

> 直到我在纸上写下这些

> 才发现

> 原来有人替风回了信

不到十分钟,已有五个孩子留言回应。一人画了片云,说“我把你的诗放进去了,它会飘过沙漠,落在绿洲”;另一人发来一段口琴吹奏的旋律,标题是《给风的一封信》。

赵静看着屏幕,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批改作文时,曾有一个学生写道:“我家楼顶有个破洞,下雨时水滴答滴答,像在哭。”当时她只批了一句“描写生动”,便翻了页。如今才懂,那是求救信号,只是那时的教育体系里,没有设置接收频率。

傍晚时分,张磊带来最新一批“补心灯”的烧制成果。这次他尝试加入矿石粉末,使釉面在暗处能微微发光。“你看这个。”他递给她一盏通体幽蓝的灯,灯芯处嵌着一枚微型芯片,“我把‘回声计划’首批通信数据做了声波可视化处理,烧进了内层。只要靠近光源,就能听到孩子们互道晚安的声音。”

赵静将灯捧在掌心,闭目倾听。果然,细微电流中传来断续童音:“……祝你做个甜甜的梦”“明天我要跟同桌分享橡皮”“谢谢你记得我的名字”……这些琐碎话语,竟比任何宏大叙事更撼动人心。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门外站着一位穿藏青色大衣的老妇人,拄着拐杖,面容清瘦,眼神却锐利如初春冰裂。赵静怔住??是陈淑芬,林晓的外婆,也是当年独自抚养三个女儿、从未展颜的女人。

“我来看看。”她声音沙哑,“晓晓说,这里能把心里的话变成光。”

赵静连忙扶她坐下,倒茶取暖。老人环顾四周,目光停在墙上那张二十年前的毕业照上,久久不动。

“那时候我也在这所学校当语文老师。”她终于开口,“我教学生背《岳阳楼记》,讲‘先天下之忧而忧’,可我自己家里的苦,一句都没说过。我以为沉默是坚强,后来才发现,那是把刀子插进下一代的心里。”